不完,另一個外號叫“筋叨”,就是說,你儘量的用筷子來叨吧,累死你,你也叨不完一盤一顆一顆的花生豆。酒熱耳酐之時,你可以一邊聽著別人說話,一邊叨一粒花生豆放在嘴裡慢慢嚼,不算失禮,還有滋味,真是一盤好菜。
另一盤菜,有個很誘惑很好聽的名子,叫“少女脫衣”,其實就是把黃瓜外面的青皮削去,露出裡面潔白的果肉。
三個人,六個菜,一桶散裝二鍋頭,大門一閂,一個陰謀就開始在酒桌上進行了。
“老陳,你不過日子啦?今天怎麼捨得這麼放血?”老張笑呵呵的坐在沙發上,伸手抄起筷子,先叨一粒花生米,放在嘴裡嚼著。都是老關係,不用客氣。
兩個沙發,老張坐一個,老錢坐一個,陳二爹只好用腳勾過小凳,坐下來,伸手擰開桶裝二鍋頭的瓶蓋,向兩個玻璃杯子裡倒酒。
“領導呀!我要彙報工作,這事你要是不給我辦,今天我不放你走。”陳二爹把倒好的第一杯酒放在老張面前的桌面上,畢竟人家是客人,還是上級,第二杯酒就給老錢,自己用第三杯的。
老張又用筷子夾起一個豬耳朵放在嘴裡嚼,一邊嚼一邊笑著含糊不清地說:“你就不用整那虛的,有事說事!”
陳二爹沒說事,先舉杯:“來一個,幹了!”
老張和老錢都是貪杯之人,當然不客氣,舉杯就幹。
老張喝酒時,很有特色,端起酒杯,先是把臉上的肥肉都擰成一團,緊皺著雙眉,眯縫著眼睛,慢慢的瞧著杯中的酒,慢慢向嘴唇上湊,看那愁眉苦臉的表情,就像是一個忠心耿耿的大臣得到了皇帝賜給的毒藥,不喝不成,喝了就要死。但等到嘴唇沾到杯裡的酒的那一剎那,他的表情馬上變了,緊皺在一起的五官立時舒展開來,綻放著一種奇異的滿足和爽快,然後脖子一挺,臉孔一仰,咕嚕一聲,辛辣的酒液就進了肚子,他的眉頭就又皺在一起了,咧著嘴,啊一聲,也不知是痛苦,還是舒服,然後就用舌頭舔舔嘴唇,緊接著就要叨菜,中間不能停,據他自己說,他是菜酒,酒要用菜來壓。
等到老張整了塊肥豬肉放進厚厚的嘴唇裡大嚼一通之後,這才又第二次舒展開眉頭,悠閒的喝了口茶水,說:“老陳,看你今天整這一桌,我就知道你有事,說吧,什麼事?只要能辦,我們哥們,誰跟誰?”意下之意當然是沒問題。
陳二爹喝了口茶,潤潤嗓子,這才悠悠的說:“老張呀!我這村長,沒法幹了呀!”
老張說:“不會吧?這不是乾的好好的嘛?”
陳二爹說:“唉,現在呀!村裡對我的意見,很大呀!也對你們鎮領導,很有意見,主要是計劃生育這一塊……”
“等等,等等……”老張連忙打斷陳二爹的話:“計劃生育和我們鎮上的工作,沒有什麼關係吧,怎麼找到我們頭上來了”
陳二爹說:“村民怎麼知道鎮上的工作和計生工作沒有關係?還以為你們都是一個系統的,都把責任推到我和你們的頭上來了。”
“為什麼?”老錢大聲問。
陳二爹把躺在王瓊花躺過的地方拔弄軟裡叭嘰的玩意時想到的話,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
“老張呀!我們村裡的計劃生育,一直是個大難題,你也知道,現在計生辦查的又嚴,罰款又重,村裡對這個意見都很大。本來意見大就意見大吧!誰都要生孩子的。但現在二胎證太難批了,有不少頭胎是女孩人,都等著二胎指標,還沒有著落哪!我們村裡的婦女主任史小英,自己的兒媳婦生了兩個女孩子,現在又懷上了第三胎,大家對這個意見都很大,這事要是不處理,我們村幹部一點威信也沒有了!”
陳二爹就是想把史小英弄下去,找這個藉口,他也知道史小英為了要兒媳婦生個兒子,肯定不會墮胎,所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