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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頁

景長霽垂眼站在一旁,直到那人被打的出氣多進氣少才被鬆綁拖下去。兩個侍衛故意拖著血肉模糊的人在他眼前經過,在景長霽眼前留下兩道血痕。

景長霽早就見慣血腥,在他手裡開膛破肚或者縫合手術的傷者沒有上千也有數百人,衛殷想藉此嚇到他,怕是要失望了。

內院並未清掃,血腥氣瀰漫開,夾雜著酒水甘醇的味道,混雜成怪異的氣息。

景長霽上前兩步,拱手行禮:「臣子見過王爺。」

衛殷終於睜開眼,掀開眼皮睨他,並未回答,審視的目光從景長霽畏冷的目光到他蒼白未被嚇到的面容。

無論是遞到面前的生平亦或景長霽的表現,都戛然相反。

衛殷漫不經心抬抬手,只留下近身伺候的侍從,其餘人無聲退下。

衛殷開門見山:「昨日景二公子對於本王會同意留下你兄弟二人,似乎很是自信,本王倒是好奇,景二公子是如何確定?」

景長霽早就猜到衛殷會懷疑,昨日情急之下的求生辦法,自然破綻百出,但他不怕,即使衛殷再懷疑,也想不到他是重生的。

「臣子並不確定,但當時情況危急,臣子也是在賭。賭王爺心善,說不定會慈悲為懷救臣子兄弟二人一命。」景長霽給了一個最不可能理由的理由。

連衛殷身後的侍從都驚得抬眼看向景長霽,又飛快垂下:??王爺心善?還不如賭天會下金子。

衛殷像是聽到笑話:「賭本王的善心,不如賭你曾救過太子一命尋求太子庇護。」

昨夜有關景長霽的種種都擺在桌面,但太乾淨也太統一,總結也就兩個字:紈絝。

但能從昨日狩獵場那種危機情況下脫身,此人不簡單。

要麼是他在汴京的情報網出了問題,要麼……問題出在這位身上。

景長霽垂眼:「說是救命,也無非本分,算不得大恩。」

衛殷玩味的神情終於正視景長霽謙卑恭順的模樣,瞧著伏低做小,話卻滴水不漏:「倒也是。」乾脆一記重錘,拋下魚餌,「不過雖是小恩,但昨日回京後太子倒是沒閒著,一直在查此案,想必不出三日應有答案。」

景長霽無奈:這哪裡是安撫,明顯在提醒太子昨日那句三日期限,這也是景長霽醒來後最重中之重要解決的事。

景長霽主動上鉤:「臣子想與王爺談一樁合作。」

衛殷瞧魚兒主動咬鉤,心情愉悅:「哦?還是頭一次有人敢與本王這種人合作,說來聽聽。」

留給景長霽的時間不多,他直白開口:「有人意圖用霍二的死嫁禍臣子兄弟二人,臣子信不過那些人,想親自出府去查,但臣子與兄長如今受制於王府,所以還望王爺給予方便。臣子願意報答王爺。」

衛殷像是聽到天下的笑話:「報答本王?你拿何物報答本王?你又有何物能報答本王?」

一個不受寵的侯府二公子,別說他,就是景安侯也不敢這般斬釘截鐵。

景長霽:「臣子並無大本事,但臣子認識一隱居山林的大夫,他擅長各種疑難雜症,尤其是……傷到腦袋重傷昏迷不醒之人。」

他最後幾個字一出,原本漫不經心的衛殷眼神凌厲沉冷,像是要將人千刀萬剮:「你從何處所知?」幾個字與先前早就截然不同,隱隱帶了殺意。

景長霽肌膚上有一層戰慄,被他強行壓下,還是頭一次直面這種威壓。

但他不能認輸,事關兄長性命:「臣子自有辦法。想必這三年王爺也遍尋名醫不得其法,但臣子尋到的這位,有把握能讓貴人醒來。」

景長霽口中的貴人是老睿王身邊的老管家,也是一手將衛殷帶大的老者,六年前老睿王出事後,老管家盡心照顧衛殷,三年前不知何故突然重病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