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過來時心底也沒底,但霍相本來只是過來談判的,誰知道武老將軍竟然直接將人給扣押下來,不僅如此,坊間也在同時傳出很多不利的訊息。
太后看過下面的人拿過來的那些東西,一大部分是不怎麼信的,但她心裡卻又沒底,畢竟當年……成賢帝的確是……
尤其是此刻被冷待這麼久,太后一顆心越發往下沉,她本來是想打親情牌。
畢竟老睿王是老皇帝的同胞兄弟,睿王到底也算是她看著長大的。如今局勢這麼亂,唯一能讓武老將軍他們退兵的也只有睿王了。
可坊間傳的那些說成賢帝殺了老睿王,她不敢信,甚至期盼著那些都是假的,否則、否則……怕是霍相他們真的徹底完了。
可她又賭她養大的皇帝不會這麼心狠,當年的事賢兒也說了,都是意外才導致的這個結果,他答應了自己日後絕不會因為皇位濫殺無辜。
太后一時間想了很多,直到帷幕被掀開,營帳裡頓時亮了不少,她反射性抬頭去看,來人極為高大,一身絳紅色的錦袍襯得對方身形格外頎長。
因為背對著光看不清面容,可週身的氣勢卻是極強,隨著一步步踏進來,等睿王一張俊臉徹底出現在眼前,華服裹身,眉眼散去往日所見的散漫與不羈,緊抿著唇冷漠瞧過來的銳利眉眼,一時間竟是讓太后怔在那裡。
不知為何,太后總覺得對方這模樣,像極了賢兒。
武老將軍緊隨著衛殷踏進來,揮揮手,讓營帳裡的兩個將士退下,不許任何人進來。
等營帳裡只剩下他們三人,武老將軍先看了一眼沒說話的睿王,又看向太后,拱手行禮:「老臣見過太后娘娘。」
衛殷靜靜站在那裡沒開口,但目光卻是落在太后身上,可眼神卻極淡,瞧著太后更像是一個陌生人。
太后被他看得不自在,她見這位睿王的次數並不多,加上對方自幼帶著病,皇帝後來又對其格外寵信。
所以養得性子也乖張不服管教,平時虛禮並沒有,除了每年重要的節日,見到對方的次數屈指可數。
衛殷很快收回目光,在太后旁邊落座,他沒開口,武老將軍只能說話:「娘娘這次過來,可是有事?」
太后見他裝傻,雖然氣,但如今局勢不同,她只能嘆息一聲挑明:「哀家這次來想必睿王和老將軍也猜到了,一是為了霍相來的,二……是為國師來的。」
武老將軍一愣,連衛殷也挑了一下眉。
武老將軍迅速看向衛殷,隨後再不解問太后:「娘娘想問霍相老臣能理解,國師這是……我們並未尋到國師。」
太后皺眉,只當他們是瞞著不說:「你們也別瞞著哀家,哀家猜到了,你們讓人傳出訊息說是尋到了成昭先帝後人,這次也是打著想讓對方繼位的旗號來的。哀家不知道你們用了什麼辦法讓他改名換姓。
可他既然親手殺了成賢帝,雖說是為了成昭先帝報仇,可殺了親皇叔這一點,若是傳出去,他也不適合當這個皇帝。」
她來的時候就想過了,她要用這個秘密換霍相出來。
當年是成賢帝欠了他們的,他們如果真的想讓國師當這個皇帝,只要他們不反對,她也預設了,但霍相不能死……
武老將軍更加意外,卻也聽懂了太后的意思,神色間更加古怪:「娘娘是說……國師是成昭先帝的後人?」
「不是嗎?當初國師殺了成賢帝的那把匕首是先帝御賜給成昭先帝的,哀家還記得這匕首。」能不惜一切代價跑來殺了成賢帝報仇的,還有成昭先帝的遺物,她能猜到的也只有國師是成昭先帝的後人,加上如今武老將軍他們說尋到了成昭先帝的後人,她自然將國師帶入了進去。
武老將軍終於明白為什麼霍相敢來談判,看來他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