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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長霽冷漠望著景安侯,像是瞧著一個陌生人:「父親問我停屍在睿王府算怎麼回事?那我就告訴你到底算怎麼回事?就憑我與兄長被冤枉是殺死霍二兇手時,景安侯府無人替我們伸冤做主默不作聲閉門不出。

而睿王卻收留我們得以喘息為自己洗刷冤屈!就憑兄長大難回府,卻在府門前被一箭穿心,而侯爺在此期間並未想起尋個大夫,一錘定音兄長已死,事後數次上門討要的也不過是屍體,而非一個活生生的人。在侯爺眼裡不過就是一個面子上過不去才不得不討要回去的物件,睿王都能事後替我兄長尋得一個大夫,即使最後救不回來了,可到底救了。連一個侯爺口中無關緊要的外姓人都做的比侯爺更有人情味,你說這到底算怎麼回事?」

景安侯被景長霽問的啞口無言:「人已經死了,我是他父親,我難道不心痛?我只是……」

「你只是不在意罷了。」景長霽打斷他壓根不走心的辯解。

景安侯氣得不輕:「逆子,有你這麼與父親說話的嗎?」

景長霽:「那你要我怎麼講?講你縱容繼室將前頭生的孩子養廢不管不顧?還是講你偏心後娶的夫人更喜他所出的孩子對前頭生的心生厭惡?還是說你本就在我生母嫁你之前就對如今的繼室更加中意,只是因為門第差距所以並未能娶到心愛之人?還是說……」

「你胡說什麼?」景安侯臉色鐵青,「這是誰告訴你的,你這個不孝子,夫人對你自幼上心疼愛,你就這般回報的?」

景長霽譏諷一聲:「是,疼愛縱容到自幼趕走幾位夫子,讓我得了一個蠻橫不尊師乖佞的名聲,繼而無人敢教。反倒是她所出的孩子,早早入了書院,只等高中。若非她嫁進來時我兄長年長性子已定,並已被書院山長收入門下,怕也是另外一個紈絝子弟。侯府四位公子,兩位前頭出的,一位她生的,另外一個庶出,偏偏別人生的孩子都是不成器的,就她所生的有出息,其餘皆被養廢,你自己信嗎?一個口蜜腹劍;一個老眼昏花,你們還真的絕配。既然侯爺說我是逆子,如今兄長出事,那就將我趕出侯府,父子乾脆斷絕關係,也剛好能立刻為你那三子請封世子之位,怕是你那夫人要笑瘋了,謀劃十幾年,終於熬死了老大,養廢了老二,老三承襲順理成章,那就祝你們侯府往後一家團圓父慈子孝吧。」

景長霽說得都是真的,只是這些他第一世的時候知道吃了很多虧才明白。

若非後來因為兄長的死為了要替兄長報仇投靠了太子,怕是光是劉氏都能弄死他。

後來他外鬥內鬥,最終繼位成了小侯爺,直到太子繼位侯府被滿門抄斬,他第一世鬥了一輩子,心血耗盡,這輩子既然要換條路,侯府他是沒打算回了。

一個世子之位,他還真看不上。

景安侯被氣得不輕,但對上景長霽毫無感情的雙目,莫名變體生寒:「你這逆子,你個不孝子!」

景長霽:「就會這一句嗎?有機會還是和你夫人學學,畢竟口蜜腹劍巧舌如簧表裡不一,你還真不如她。」

景安侯上前:「你說的這些不可能,是你自己不成器,你先隨我回去,你兄長好歹要先安葬了。」他自己都沒發現說這些時沒有先前那麼確定,只是這時還容不得細想。

景長霽:「跟你回去?回去在府門外被一箭穿心嗎?還是繼續回去被你的好夫人養廢?我覺得跟著睿王,比待在侯府有前途多了。畢竟,好歹我想要什麼,給王爺當手下自己爭取就行,不像是有些人,我兄長剛死,她就惦記上我兄長的位置謀給她兒子了,也不怕頭七那晚我兄長去找她,有命拿沒命享。」

景長霽的話讓景安侯臉色大變,顯然沒想到景長霽連私下裡他們說過的話都一清二楚,遍體生寒。

景安侯想把人帶回去,也是存著早日將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