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勘終於嘔出一口血來。
瞿溫書已經扶著連夏上車,然後回身走到自己的一側,拉開車門。
“我詛咒你。”
曾經翩翩風度的小宋總目眥欲裂,宛如厲鬼,聲聲如血,“兄弟鬩牆,奪妻之仇。”
“我詛咒連夏永遠不會愛你,我詛咒你和我一樣下場淒涼,我詛咒你愛而不得,生不如死!”
瞿溫書手中的動作微頓,側身看過來。
他開口道:“你知道,我和你最大的不同是什麼嗎?”
“我日日焚香,卻不信神佛。”
比起剛才幾乎詭異的氣氛。
重新啟動的卡宴似乎更加風雲變幻。
一路沉默許久。
瞿溫書才道:“我以為你會再跟我確認庭書。”
“確認什麼?”
連夏抬起眼皮,“確認你也是個騙子,還是確認你是個人渣。”
瞿溫書自小家教頗好,無論如何努力適應,在每次聽到連夏不堪的罵人話時,依舊忍不住蹙眉。
連夏:“沒必要。”
連夏道:“無論是你還是庭書,都讓我非常下頭。對於我毫無興趣的垃圾,我一向不給任何眼神。”
“那宋勘呢?”
瞿溫書道,“又是給他媽媽說你願意給他生孩子,又是刺激他本人,當時一邊撩撥庭書,一邊和他曖昧,你愛他嗎?還是說你真想給他生——”
猛然意識到自己情緒的變化,男人止住了話。
可連夏已經笑了起來。
“瞿溫書。”
連夏捧著玫瑰,“之前在車上裝的很累吧?我們本來就不是能和平共處的關係,所有資本家的惡劣你都有,偏偏還要在大眾眼裡裝模作樣。”
“你玩弄權術,攪擾市場,人如草芥,窺探隱私。”
連夏道:“宋勘的確家裡也很有錢,但他至多是個有錢二代。而你不一樣,你的一言一行,每一句話,都讓我厭惡透頂。”
卡宴內的空氣似乎沉悶到了極點。
連夏搖下半扇車窗,深深吸了口氣:“但沒關係,我是個大度的人。我原諒你所做的一切。”
“但瞿溫書,我要跟你解約。”
連夏搖搖手中的手機,“八千萬,我湊夠了。”
車內沒有一個人說話。
很久很久。
瞿溫書既不說同意,也不說拒絕。
他從保溫櫃裡取出瓶依雲水,擰開瓶,遞給連夏:“出院前醫生叮囑過,現在是你吃藥的時間。”
連夏:“……”
連夏有些暴躁:“你聽不懂嗎?我湊夠錢了我要跟你解——”
“先吃藥。”
瞿溫書道。
連夏:“……”
吃就吃。
反正吃不吃都會死。
連夏吃藥從來麻利。
將藥片吞了下去,又灌了兩口水:“現在能談了嗎?我們這麼相見兩厭,現在直接去公司,趕天亮就能彼此放過。”
“不能。”
瞿溫書面色竟出奇的柔和,連語氣也是溫柔的,“我要你。”
連夏:“?”
不知為什麼,連夏突然覺得悚然。
他甚少有這麼強的第六感。
可在瞿溫書看過來的時候,他突然生出了一種想拉開車門逃走的衝動。
但來不及了。
瞿溫書俯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