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了。”
裴柔柔撥弄紙張的手指赫然間停下,她這次又認真的看著白安州的眸子,他同樣回視。
裴柔柔發覺自己果然還無法做到心靜如水,至少眼前這個男人和其他男人的意義完全不同,他在她心裡曾經留下難以磨滅的痕跡,而讓他做自己的病人,她居然動搖了。
或許是這樣的心態讓裴柔柔有點害怕,她直接一個反手,將手頭的病歷本拍在桌上,“你在撒謊。你的聲音和你的眼神都充分出賣了你的心情,白安州,你根本就沒有任何問題。”
興許這是一場裴柔柔發起的心理戰,她丟擲了這個問題,毫不留情的砸向白安州,他硬生生的接住了。
白安州還是那般溫柔,“柔柔,你為什麼不親自試試,便直接否定,還是說你內心深處不肯相信這是事實。”
裴柔柔定定的站在原地,她曾經不止一次的想過,如果當初離開的是白天的白安州,而不是晚上的那一個,或許她就不會像現在這樣,和他走到了死衚衕裡,再也堅持不下去。
可那僅僅只能是個設想而已。
何況當初雙重人格的問題不藥而癒,是因為他的主動退出,他的自我湮滅正證明了一點,白安州已經不再需要那樣的負面情緒,也沒有苦難的生活需要他再創一個人格去逃避。
他現在即便過的不好,也沒有像當年那樣,在杜唯真的手底下生不如死。
所以裴柔柔不認為那個他會回來。
白安州忽然間起身,雙手支在裴柔柔的桌子上,容顏清秀而又俊美的面孔直逼裴柔柔的鼻尖,她下意識的後退幾步,神情冷森到了極點。
“柔柔,是真的。”白安州一字一句的告訴她自己的症狀,“就在一年前,我的情緒再度恢復到當年極為不安的狀態當中,經常會有思想在我的腦子裡來回搏鬥。”
他指了指自己的太陽穴,“我想,這有很多的原因,從歌手的位置退下來,曾有一度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但強逼著自己去轉型;外面的世界謾罵無數,甚至有我以前的粉絲的倒戈,每一步都走的極為艱辛,甚至還有第一部投資的電影失敗,不得不重新再爬——”
白安州似乎在和裴柔柔說著前幾年他的不容易,而這些也的確極有可能會積攢成負能量,作為有雙重人格病史的他,負能量積攢過多,或許也的確可能出
tang現這樣的問題。
裴柔柔不吭氣了,低頭思索著他和自己說的話。
而白安州往前探了探身子,卻是又柔和了幾分,“其實,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他知道你和我的事情,所以他想盡辦法的回來看你了。”
裴柔柔的身子終於忍不住顫抖了下,一臉不可思議的望著白安州。
她居然被他這樣的邏輯說服了!
裴柔柔那驚詫的神情只是轉瞬即逝,很快她便安穩了下來,坐直身子撫了撫自己的額頭,“白先生,請你自重,我們之間應該已經沒有什麼關係了。”
這樣柴米油鹽都不進一粒的裴柔柔,白安州還真是不多見,但他繼續循循善誘著,“那你就將我當做病人來交流好了。”
裴柔柔垂眸,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才拿著筆在紙上記錄了一會兒,而後從桌子上摸出眼鏡來戴上,充滿了知性美的她因為隔著一層鏡片,反而容易掩藏自己的內心世界,她清了清嗓子說:“白先生,我再和你確認一遍,你真的希望由我來治療你的問題?”
白安州點頭,“對,錢不是問題。”
看見裴柔柔戴上眼鏡後,白安州卻也垂下眼睛,轉職開始做電影投資人的他,顯然見多了各路演員——不知道演戲和心理對抗,到底誰會更勝一籌?
如果他不是白安州,極有可能便已經失利。
好在無論過了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