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少卿
顯然沒聽見這邊的動靜,他關好車門以後,拎著紙袋朝著樓上走去。
顧培培彎腰蹲在那裡,她又有些委屈的想哭,不能做男朋友,卻連小師叔也都不能再做了……
如果是以前,她至少不會不喊他。
可她現在,連一聲都不願意張口喊,寧肯自己受著。
蹲在那裡任疼的麻木了的腳趾漸漸恢復知覺,好半天顧培培才趔趄著起身,這個樣子的自己可真是又狼狽又可憐,顧培培不得不把所有的怨念都轉嫁到周少卿身上,自己的心裡才好受了點。
她一蹦一跳的上了樓梯,迎面就撞上某個人的胸膛,頓時間疼的額頭都開始隱隱作痛,顧培培抬頭就想罵人,哪裡想到周少卿正站在那裡衝著她發呆。
“好狗不擋道。”顧培培臭著臉直接說了一句,心說相比較愛情已經開始春暖花開的裴柔柔,她今天真的是倒黴透了!
周少卿悶不吭氣的伸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把她按在那裡,低頭看她的腳,“受傷了?”
“你不是都上去了麼?”
的確本來都上樓了,可是站在樓道里看見隔壁那個小小的門,他就想起了顧培培那擁擠的小家,想到她的家,就總覺著她就在樓底下。
就這麼莫名的下樓,沒想到還真撞到了她。
見顧培培滿臉的倔強,周少卿嘆了口氣,低頭彎腰將她攔腰抱了起來。
顧培培的性子倔起來十頭牛都難拉回來,她用力的拍著周少卿的肩膀,撒了瘋一樣的罵著,“你不要管我周少卿!我就沒打算上樓!!”
周少卿沒理她,任她一路捶打著到了樓上。
直到門口,周少卿才將顧培培放了下來,“培培。”
“別拿出你那副叔叔的嘴臉看我。”周少卿露出什麼樣的表情,顧培培都能猜到他下面要說什麼。
她冷笑了聲,從兜裡掏出門鑰匙來,“我是不知道你怎麼想的,我們也睡了不下十次八次,該摸的該碰的各種姿勢都玩了個遍,也就差捅那最後一道膜,你攢了多久的jing液都弄了我一身,你別說這些事情你都能忘掉,還能妥妥當當做我小師叔。我告訴你,我辦不到。分手了就分手了,在我爸媽的面前我給你幾分面子,還喊你一聲小師叔,私底下你最好離我遠點。”
顧培培是徹底的被傷透了,在國外待了那麼久,性子本就張揚,這一刻什麼難聽的話都丟了出去。
說完以後,她爽了,在鑰匙扭動的下一刻,她說:“我媽讓你明晚八點去家裡吃飯。我親愛的叔叔~”
顧培培推門進去,撞上門的那一刻她都沒去看周少卿的表情。
她知道一定很難看,因為她說出來的話都是周少卿無法承受的汙言穢語。
其實她都已經說的算輕的,要再yin蕩點,她保險扒了他一層皮!
等到外面的聲音聽不見了,顧培培那強裝的冷靜和絕然才漸漸鬆懈下來,她百無聊賴的拖著疼痛的腳坐到沙發上,脫了襪子就看見晶瑩玉潤的小腳上,那大拇指部分已經紅腫一片。
她咬著牙拖著殘腿抱來藥箱,在藥箱裡翻了好半天也沒找到跌打損傷的藥來,後來翻出瓶雲南白藥來隨便噴了噴,這才萎靡的趴在沙發上——不就受了點傷麼?她學舞的時候又不是沒受過傷,脆弱個屁啊。
砍頭還不過碗大的疤,失戀就當是被狗啃過的青春,人生不就是這樣麼?沒經歷過又怎麼會促人成長?
顧培培決定振作一點。
她從包裡取出一張名片,猶豫了半天編了條簡訊發過去:你好,我是穆謹言穆先生推薦的顧培培,我曾經在德國皇家音樂團擔任過領舞的職位,主跳過《東方芭蕾》《花木蘭》這些舞蹈,不知道可否給我個機會,我想毛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