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噠噠噠…”一群孩子跑回蘇宅,“兄長、兄長!”
小桃幾個歡喜的舉著筆墨紙硯,“兄長,把你的書借我們抄寫!”
陪座的蘇伯彥忙出來,除了自家弟弟、妹妹,還有阿桑、阿木好些村裡的孩子,全都眼巴巴望著自己,“先生!”
“都去校舍!”蘇伯彥見人多,擔心打擾到縣令大人。
來到校舍,蘇伯彥在黑板上抄寫《論語》,孩子們跟著抄寫,裝訂後就是一本書。
那個年代,印刷書籍昂貴,多是手抄本。
陸續有孩子聞訊趕來,本該休學的一日,沒一會兒坐的滿滿的,鴉雀無聲。
孩子們好多沒正經用過毛筆,字寫的或大小不一,或被墨汁湮成一團,一張紙便廢了。
楊老漢等村老忙完,也到蘇宅陪縣令大人說說話。
楊大郎一眾村民跟過來,孩子拿著金貴東西就跑,可別糟蹋了。
來到校舍見自家娃寫的狗爬字,心疼的直呼老天,搶過紙筆自己代抄。
當年再紈絝,字可是專門練過。
筆是最普通、最便宜的羊毫,墨是最廉價的粗製墨,硯臺也是簡單的石硯,甚至紙張都很粗劣。
再提筆,楊大郎他們彷彿回到無憂無慮的童年。
開始一兩個字手不穩,多寫幾個,就找到曾經的感覺,橫平豎直,字跡端正。
此刻心中無比感謝先生的嚴厲、苛刻,捱過的手板心回憶起都是那麼美好。
“咦,這裡也用粉筆、黑板?跟我們一樣!”
窗外圍觀的胡大郎驚呼,沒想到這麼偏遠的山村裡也用上最新式的教學方法,
“你以為你們官學裡的粉筆、黑板是怎麼來的?”胡縣令笑了。
“難不成是從這裡傳出去的?”胡大郎想到蘇家來自長安。
胡縣令笑而不語,大兒不算笨。
“這村學怕是全縣最好的吧?束脩多少?”胡大郎好奇。
“這些都是束脩!”蘇步成指了指蘇宅、校舍。
胡大郎眼睛瞪的老大,這麼貴?不說窮山村,就是其他鄉里,這樣的宅院也少見!
還有校舍,兩面有窗,內外刷石灰,亮亮堂堂,縣裡也找不出一家比這更好的學堂。
“蘇小郎君幾位先生不收束脩,全是免費,是村裡人覺得心中過意不去,該校舍順帶蓋的蘇宅!”楊老漢低聲解釋。
胡大郎懂了,這是蘇家與村民們的投桃報李,不禁對蘇伯彥幾人充滿敬佩。
孩子家長一起,一個教室坐不下,又分了一個教室出來,蘇仲彥在另一個教室抄寫《論語》。
來到校舍,人們不自覺的壓低聲音,輕手輕腳。
這是古人對讀書的崇拜,讀書高於一切。
杜氏、韋氏與蘇櫻、蘇綠下廚,今晚除了縣令一家,還有村老們。
搬進新寨,還沒正兒八經請全村人燎鍋底呢!
實在太忙,趕著修路,趁著這會兒,一同辦了。
“阿櫻,揉這一大盆麵粉團做啥用?”蘇老三端著木盆進來。
一大盆半乾半稀的軟麵糰,幾個女人可沒這力氣揉。
“炸油條!三叔,麵糰放一邊醒著。”蘇櫻手上正忙著其他的。
鐵鍋裡一點點兒油,油酥豌豆,小火慢慢烘著,鍋鏟不停翻炒。
豌豆殼崩裂,豌豆泛著沁黃的光澤。
蘇櫻鏟了幾粒,撈出一顆吹吹放嘴裡,清香面甜,但冷卻便酥脆。
“你們嚐嚐味道咋樣!”蘇櫻遞給在場的胡夫人、蘇老太太等。
胡夫人閒著無事,來圍觀蘇櫻下廚。
這女娘太有趣了,渾身都是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