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在臺上唱當時最流行的元曲。
慈恩寺的右首空地,小夥子們和寺中的和尚過不去,用繩子圈起一個場子,那是牧羊場,與佛爺的慈悲宗旨背道而馳。倒在北門外的山坡下,有一處和平競賽場,賽馬,不會流血,但在雪地裡賽馬,也會經常出紙漏,摔壞了人馬並非奇聞。
這座廣場中,上元燈節這一天,比廟會還熱鬧十倍,這兒將有三四千人彙集,平常難得一見的大閨女,在這兒一露芳蹤,給小夥子們看看顏色,評評分數。
這一天,晝間是“競”夜間是“賞”,反正得鬧上三天,方可收心回家養神蓄銳,準備弄莊稼了。
高蹄競賽,參加的共有五隊,其餘四隊是從鄉下來的。影石村三姓子弟的高燒隊,一連兩年奪得了冠軍上賞,今年陣容壯大,野心勃勃。但龍駒寨的人都知道,影石村這一次將全軍覆沒,因為蔡文昌這些小价子在訓練時,所表現的招式出奇的高超,而且,這年的場面更大。有冰上表演。
按比例,高蹺隊先遊行市區一週,從東南到西北然後折回十字路口,先在十字路口亮亮相,再走向寺前廣場開始競賽的正式專案,從團體到個人,依次競爭。在遊行途中,去年的優勝隊影石村在前,第二隊是主隊龍駒寨隊。影石隊在中,龍駒寨在東面。
麻五爺預定動手之處,正是十字路口。
前一天晚問,病無常在東南街上的府第秘室中,有一場秘密會議及時舉行。
秘密是地下暖房,參加的人不多。一燈如豆,室中仍可看清參予人的面目。
左上首,是一個高大魁偉的大麻子,一雙鷹目冷電四射,大麻子臉上橫肉一楂楂。他就是商州一霸麻五爺麻面虎。
麻面虎左右,是兩名膘悍的中年人,眼睛隱鴛,象兩頭伺機湧出的金錢大豹。
右首也坐了三個人,病無常居中,左是老妖狐,右是活報應,屋外滴水成冰,秘室中暖洋洋地。
“五爺,一切佈置停當了麼?”病無常穩沉沉地問。
“你大可收心,萬事齊備,不僅我手下分派停當,商州衙門周判官的得力巡檢黃爺,也派人前來相助,大事定矣,不怕他有三頭六臂,咱們定叫他一命難逃。”
“兄弟明天在舍下設宴,替五爺慶功。”
“話講在前面,先君子後小人,挨刀的,你可要在你的手下派,這步棋萬不可缺少,不然黃巡檢卻不好出面彈壓。”
“兄弟已準備好了,是一個平日與蔡小子極相得的人。兄弟已派心腹邀他在一旁看熱鬧,人群一亂,立即下手,刀是梭形小刀,與蔡小子一模一樣。”老妖狐笑。
“請教五爺如何動手?”病無常問。
麻面虎隱隱一笑,說:“很簡單,先用暗器打他的下盤,等他倒地時派人去扶,乘機擒人。如果他仍然兇悍,或者一擊不中,必定找咱們的黴氣,咱們便一擁而上,事情便決定了。希望一擊成功,你的人也就不至白死。”
“那小子十分了得,一擁而上可能……可能……”
“笑話!你小看咱們商州的高手?再說,華山的五位兄長答應在旁出手相助,他五位可是武林中的成名人物,一個姓蔡的混小於,其實用不著勞動他們任何一位費神。”
十字街口一早便掃清了浮雪,幸好老天爺幫助,從昨天起雪便止了。浮雪清除後,壓平了下面的積雪,澆上水,不消一個時辰,結成了廣大的冰場。
在冰上踩高燒,沒有十來年火候的人,最好不必下場獻醜,摔斷手腳小意思,令觀眾噁心卻最大惡極。在泥地上玩,學上三五天的人,不但可以站起,而且可以走動擺架子。但練了三五年的人,用兩人扶起在冰上站,不動恐怕也會掉下來,稍一舉動使會摔死狗。
十字街口人山人海,鑼聲震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