竄上了螺旋梯。
鐵臂猿沒料到文昌,依然兇悍無比,“打”字入耳,他百忙中一掌猛拍到胸口銀星,“噗噗”兩聲,銀羽箭被拍得向旁偏飛,帶著一聲厲嘯,穿過肋衣。他這一掌並未能將銀習箭擊毀,也未能震落,只是偏了準頭而已。
鐵臂猿吃了一驚,肋衣又被劃破了,被一個小輩兩次傷衣,惹得他怒火驟升三千丈,日後江湖傳出,他得鐵臂猿名號不用叫了,這口氣在他這心胸狹窄的人來說,比殺他還難堪,是無法忍受的奇恥大辱。
“小狗,尤某要一寸寸碎你的骨頭。”他怒吼,向上飛撲,掌鉤護身向上狂追,顯然對文昌的暗器有所顧忌。
另一座塔門內,七幻道和黑魅谷真拔劍相鬥,展開了兇猛的搏鬥,八九丈寬的下層塔內,劍氣漫天,電芒飛騰,除了先進一步進入塔中的文昌和鐵臂猿之外,其他七名白衣人無法進入塔內。
“上。”先前追隨著鐵臂猿的中年白衣人叫,分由四面縱上第二層塔門,向內搶。
文昌劍已被毀,螺旋梯盤旋而上,只可容兩人行走,象是鼠門於窯,赤手空拳怎能和沉重如山的大鉤相搏?連躲閃的空間都沒有,除了向上進命,別無他途。
上了第二層,他想由塔門向外跳,第三層塔門距地面不足三丈,往下縱乃是輕而易舉的事。剛撲近塔門,白影已在塔門現身,一把長劍已從外面探進,第二支劍也在門旁出現,了不得,劍影的光芒已在胸口射到,暴喝入耳!
“納命!或者投降……啊……”後一聲是動人心魄的摻叫。
文昌百忙中向後退,左手一揚,不但從劍芒前退走,一把飛刀化為一道淡淡銀虹,一閃即沒,射入白影的胸前七大穴。大漢向下飛墮,摻叫聲在天字間搖塵而下。
他想再次搶出塔門,但鐵臂猿已到,塔門的另一名白衣人,用劍護身堵住塔門,脫手連發三枚亮銀鏢,以牙還牙,也未出聲招呼。
文昌是暗器大行家,亮銀鏢小意思,但卻失去了出塔的機會,百忙中接了一枚銀鏢,再逃上第三層。
神刀奪命一群黑道惡賊並未撤走,他們在隱處高踞馬背上戲戰。其中一名惡賊的鞍前,挽了一個大布包,裡面裝了田二小姐。
文昌向上逃,這時想從塔門下跳已不可能,跳下去不跌死也成了廢人,死路一條。明知往上逃也是絕路,但在未踏入枉死域之前,他必須全力掙扎圖存,走一步算一步,更想找機會多撈幾個死鬼墊底,賺一個算一個,江湖亡命之徒,性命早晚要完蛋,沒有什麼可怕的。
鐵臂猿領先,六名白衣人在後跟,循梯往上狂追,怒叫聲和狂笑聲震耳欲聾。
到了第六層,文昌剛踏上第七層的梯口,三把飛刀從一名白衣人手中飛出,越過鐵臂猿身側,直取文昌的後心,分射上中下三處要害。
文昌似乎背後長了眼,不敢向上縱,向上縱恰好被飛刀截住。他向牆壁一貼,讓飛刀掠頂而過,然後向上飛縱。真糟,因此一來,他便慢了剎那,鐵臂猿已經到了。
鐵臂猿個兒矮了近尺,但手臂夠長,大鉤也長有三尺,伸長時可遞及六尺以外。文昌剛縱上三級,大鉤已到,伸到了腳下。
“下來!小輩。”鐵臂猴高興地叫,大鉤一伸一收。
幸而這傢伙自以為了不得,鉤內緣未開鋒口,勾住了文昌的右腳跟,向下帶,伸左手去接人。
文昌感到腳下一震,踩骨前端如被火烙,巨大的勁道把他向下拉,他已看清大鉤的結構形態,人急智生,拼腳骨受傷,在下沉的剎那間,功行雙腳,吸腹扭腰,半空中大旋身,右腳在鉤內一旋,變成了腳跟被勾,鉤內緣未開鋒,腳上又有皮靴相護,轉動毫無困難,雙腳一收,右腳便滑出了大鉤。
身形仍向下沉,鐵臂猿的大手已到了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