跛足道人沒有說話,只嘆了口氣。
「我等不過修行之人,又如何違逆仙家之命。」
「只可惜那絳珠仙子,好好一株仙草如今投入這萬丈紅塵,身陷汙濁。」
跛足道人想到剛才看見的那個本該死去卻活得好好的人,掐指一算,突然大笑起來:「非也非也。」
癩頭和尚手一頓:「怎麼說?」
「雖不知為何,可如今再看仙子來日,只見一片迷霧,我已算不出了。」
「那可怎麼辦?」
「不怎麼辦,此事乃是好事,仙子未來撲朔迷離,於我二人來說也是好事,想那警幻便是有心插手,如今也要投鼠忌器了,如今我等只要將那群痴情怨鬼捉拿便可。」
跛足道人的大觀眼不知看到了什麼,臉上掛著笑,哼著『好了歌』縮地成寸走了,獨留下癩頭和尚,滿臉茫然的站在曠野中,過了好一會兒才回頭朝著相反的方向而去。
林如海自然是沒捉到僧道二人的。
他在去追僧道二人的時候,在半路上遇到了石先生。
石先生是打著養病的旗號南下的,在揚州也是在仙客來中深居簡出,這一次能出來,也是因為得到了新的訊息,三皇子奉命來兩淮督造堤壩,如今已經從京中出發,不日將抵達揚州,屆時三皇子想親自與林如海見一面。
林如海既然決心跟隨三皇子,自然是願意的。
當即便和石先生定下了見面之約,只是後一件事,林如海聽著卻是有些不愉。
石先生說:「你岳母前些日子進了京,在得知林夫人嫁給你後,便跟隨殿下的船一同過來了,你回去與夫人好好商議,該怎麼安置她們吧。」
林如海猶記得司蠻說起自己的親生父母時那冷漠的模樣,就知道,恐怕此時被司蠻知曉的話,她又要不高興了。
心事重重的回了家,一直在書房中呆到了月上中天,才回了正院。
本想和司蠻說說岳母來揚州的事,可看著司蠻的睡顏,又覺得因此事將她喊起來不好,便就此作罷,洗漱完了便睡了,誰知這一打岔就給忘了。
半個月後。
三皇子的船到了揚州。
林如海才想起了此事,立刻遣人去接自己的岳母,自己則是到了後院去尋司蠻,將此事告知她。
「前邊兒就是揚州碼頭了麼?」一個年輕的婦人指著遠處的碼頭問自己的母親。
「是啊。」
韋氏是來過揚州的,自然認得揚州的碼頭。
「也不知此次咱們來揚州,姐姐會不會高興,畢竟長姐出嫁也不曾告訴過家裡。」甄氏幽幽的嘆了口氣,彷彿很是擔憂。
韋氏聞言,臉色頓時一沉:「她身份尊貴了,自然不將我這老孃看在眼裡。」
「母親快別這麼說,想來長姐也是不願的,畢竟是聖上賜婚,恐怕也沒來得及通知家裡就是了。」甄氏連忙溫言勸慰韋氏,只是言語間帶著幾分挑唆之意:「再說,這女子嫁人哪有不靠孃家的,想來母親去了,長姐肯定也是極高興的。」
「她骨頭硬的很,前些年你幼弟要讀書,家中沒錢了,做姐姐的不說幫襯點,竟然還說什麼幼弟愚鈍,不是讀書的料,如今我兒也考上了秀才,可見是個黑心肝的。」甄氏越勸,韋氏就越是生氣。
「說來姐夫是探花郎,自然愛讀書人,若是知曉咱們幼弟考上了秀才,想來也是願意看在長姐的面子上照料的。」
「他自然得照料著。」
說道這個韋氏才露出點笑紋來:「你長姐也就這點子用了。」
很快,船行到揚州碼頭。
下了船,韋氏先是環顧四周,果然見到幾個當官的穿著官服站在那裡與三皇子見禮,只是那些個當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