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是真的素。
但是也不至於不能吃,可偏偏喝了一口粥,她才發現這粥居然被摻了很多的鹽,那一口差點沒齁死她。
臨近二十五歲生辰,這姑娘最近的日子過的不太好啊。
「居士。」
門口傳來小丫鬟柔柔的聲音。
司蠻轉過頭看她,就見小丫鬟十分自然的走了進來,看見桌上未動的膳食眉心一皺:「居士可是又傷心了?紅綢姐姐若知道居士這般為她傷心,指不定心裡怎麼難受呢,為了紅綢姐姐,居士也該好好用膳才是。」
這語氣,似撒嬌又似埋怨。
看的出來,原主對小丫鬟頗為縱容。
司蠻上下打量著小丫鬟,這小丫鬟剛來服侍了一年有餘,原來服侍她的丫鬟紅綢前些日子難產去了,原主這些日子一直在為她念往生經。
司蠻指了指桌上青玉碗裡的粥:「賞你了。」
小丫鬟臉色頓時一變。
「這怎麼能行,這青玉碗可是居士專用的碗筷,奴婢卑賤,怎能食居士的飯食。」
「既是賞你你便用,哪來那麼多話?」因為餓肚子,司蠻的語氣有些嚴厲。
小丫鬟嘴角的笑都維持不住了,膝蓋一軟,撲通一下就跪了:「縣,縣主。」
「呵,你還知道我是縣主,如今倒是欺到我頭上來了,我如今替公主出家,你們卻作踐我,就可勁兒作踐吧,左右二十五歲之前死了,誰都別想落得個好。」司蠻狠狠的一拍桌子站了起來。
原主不愛提替公主出家這事兒,可司蠻卻沒那麼好心。
沒有做了好事還不留名的道理。
司蠻走到小丫鬟面前,伸手掐住小丫鬟的下巴:「你告訴我,誰讓你這麼幹的?」
小丫鬟疼的發抖。
她不敢說。
「呵,看來是本縣主這一年來太疼你了,疼的你都不知道分寸了。」
小丫鬟被迫仰頭看著那張熟悉的臉,只覺得平日裡溫柔懦弱的主子今日裡尤為的可怕,難道說以前那副模樣都是裝出來的麼?
「說。」
司蠻湊到她耳畔惡狠狠的威脅。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小丫鬟年歲不大,立刻就嚎啕大哭了起來。
「你去告訴那老尼,若日後還拿這樣的飯食來敷衍我,我便遞了狀子找陛下替我做主去。」
甄妃現在還受寵,六公主也是堂堂正正的南安世子妃。
司蠻還真不怕誰。
「縣主莫惱,奴婢現在就去找主持。」小丫鬟連忙起身踉踉蹌蹌的跑了。
司蠻看著那小丫鬟的背影,冷哼一聲。
白眼狼。
原主對這小丫鬟那麼好,結果這小丫鬟這麼不是東西。
回過頭來,又留念的看著桌上的青玉碗,碗裡的米粥還冒著鹹香的熱氣,司蠻忍不住的舔了舔唇,肚子裡又是一陣鳴叫聲,鬱悶的往旁邊的小榻上一躺。
她好餓呀
想念家裡的螺螄粉……
小丫鬟去的急,回來的也快。
同她一起回來的是寺廟裡的主持,那主持面白體寬,身上穿著半新不舊的僧袍,脖子上掛著佛珠,手裡還拎著串念珠,跟著小丫鬟就走了進來。
「賢真居士。」
「主持。」司蠻早已恢復了端莊的模樣坐在桌前。
「貧尼聽這小兒說居士發了好大的火,也不知哪裡讓居士不滿意,居士給個話,貧尼也好與下面的人好好說說。」
「呵。」司蠻冷笑一聲,抬手就推了一下青玉碗,那碗搖搖晃晃差點掉下桌去,主持臉上的肉都跟著跳了跳:「主持要不要嘗嘗這粥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