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蠻:「……」
他不害怕?
司蠻有些不敢相信,猶記得當初甄家被斬首處決的時候,她是親眼看見的,那血流成河的樣子,讓她回去做了好幾天的噩夢,一連個把月都蔫蔫的,她也擔心西門吹雪會有心理陰影。
「得開安神湯才行啊。」司蠻嘆了口氣,就不知道這島上的藥材是否齊全了。
「娘,我真的不害怕。」西門吹雪似乎有些無奈,摸著司蠻的臉的手轉去圈住司蠻的脖子,用自己的包子臉蹭蹭司蠻的臉:「就是劍髒了,娘給我洗洗吧。」
司蠻被西門吹雪的淡然給弄得有些懵。
可看著那把被鮮血染紅的劍胚,還是點了點頭:「好。」
這劍胚確實髒了。
血長時間不清洗的話會滋生細菌的,還會吸引蒼蠅。
她到現在還記得午門外每到夏天就蒼蠅飛舞的樣子。
南海劍派的人自從盧少卿死了後就崩的一塌糊塗。
他們本來就是仗著盧少卿這個大劍客才來狐假虎威的,結果盧少卿這個沒用的居然被一個四歲的孩子給殺了,讓他們面對葉孤城麼?別開玩笑了好麼?沒見之前盧少卿就是因為被葉孤城壓著打才轉頭去攻擊一個小孩子的啊。
道義上他們就已經站不住腳了。
誰能想到那個孩子也那麼兇殘呢?
他們帶著盧少卿的屍體灰溜溜的跑了,甚至連狠話都沒敢放,畢竟他們的掌門在閉死關,盧少卿一死,南海劍派就再也沒有拿得出手的人了,日後恐怕這南海劍派會覆滅也說不準。
南海劍派以這樣特別的方式退了場,葉孤城也不見得有多高興。
他收起精鋼劍轉過身來,頭上還帶著孝。
「剛剛抱歉了,沒能攔住他。」葉孤城過來對司蠻他們一行人道歉。
「這不是沒事麼?誰能想到他那麼卑鄙呢?」
「他該死。」
西門吹雪和司蠻的聲音同時響起。
「趁人之危,欺凌弱小,他死有餘辜。」西門吹雪說道『欺凌弱小』時口齒還沒那麼清晰,可說出的話卻擲地有聲。
司蠻彎腰將西門吹雪抱起來:「聽聞老城主的噩耗,我們前來弔唁。」
「請進吧。」葉孤城點點頭,帶著他們進了白雲城。
葉老城主的棺槨已經放在了正廳。
前兩日的時候,城裡的人其實已經來祭拜過一番了,只是絕大多數是老百姓,都是在城外磕了個頭就回去了,真正能進到裡面來弔唁的人還是極少的,葉老城主許多朋友都在中原,也許到現在還沒接到葉老城主的死訊呢。
司蠻給葉老城主上了一炷香,又讓西門吹雪也上了香。
等從靈堂出來時,司蠻看見葉孤城站在外面,正看著天邊雲層,背影很是孤寂。
想想這孩子才十多歲就已經沒了父親,確實挺慘的。
司蠻走過去:「你在看什麼?」
「沒什麼,雲層漸低,可能要有暴雨。」
司蠻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果然看見遠處的天色在漸漸變暗。
所以剛剛沒有在傷心麼?
司蠻看了他一眼:「那我們得告辭了。」
葉孤城側過身看她:「島上藥材不全,且馬上要暴雨了,夫人需要藥材的話,不如從白雲城中取吧。」他看了眼站在司蠻身後的小男孩:「頭一回見血,喝點安神湯是應該的。」
司蠻頓時糾結了起來。
留下來配藥吧,肯定沒辦法在大雨之前回去,可若不配藥,半夜吹雪包要是發燒了,就更不好了。
「那就麻煩葉城主了。」
司蠻嘆了口氣,點頭同意了葉孤城的建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