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下面的人有些心神不寧了。
「上面就是教主夫人?」
「恐怕是了。」
「這教主夫人都隱居二十多年了,怎麼會突然回來?」
「我聽聞教主對少教主不滿,尤其是近日,恐怕教主夫人便是因此回來的吧。」
這麼一想,他們又覺得能想通了,畢竟哪有做孃的不關心兒子的,這不就回來了麼?
司蠻看了一會兒,發現下面並不是練武,而是彷彿洗腦似的,不停的重複著對羅剎教的忠誠。
這算什麼?
病毒式傳·銷麼?
這就是玉羅剎所謂的教眾絕對不會背叛的原因麼?
司蠻嘴角猛地一抽,說真的,若這種病毒式宣傳真的有用的話,世界上就不會有『背叛』這倆字的誕生了,她該嘲笑玉羅剎想的天真麼?
「對了,你們教主呢?」
「教主正在中殿處理教中事務。」
「我去找他。」
說完,司蠻便帶著鸝兒快步往中殿的方向去了。
還沒到門口,就聽見裡面說話的聲音,那聲音帶著明顯的害怕,可卻還是堅定的結結巴巴說著話:「……娘回來了,我,我想見她……可,可以麼?」
「她不是你娘。」
玉羅剎的聲音緊跟著響起,平平淡淡的。
「可……可他們都說,這是教主夫人,這麼多年來,爹身邊只有娘一個夫人不是麼?」
「回去吧,你不必見她。」
玉羅剎這次沒說司蠻不是他娘了,但是依舊不讓玉天寶見司蠻。
「爹,我,我只是想拜見——」
「滾!」
玉天寶話音未落,就聽見玉羅剎冷硬的一個『滾』字響起,隨之而來的是一陣巨力裹著玉天寶的身子,狠狠的砸破了門,重重的摔在門外的地上。
司蠻恰好站在門外,差點沒被砸中。
「你差點砸到我!」司蠻探出頭去,撩起帷帽的帷幔對著玉羅剎瞪眼睛。
玉羅剎:「……」
司蠻回頭看向已經坐起來,用驚訝眼神看著自己的男人:「他就是玉天寶?」她又回頭對著玉羅剎眨眼睛:她的便宜兒子?
「咳,對,你過來,阿雪的信到了。」
司蠻本來還想說些譏誚的話,但是一聽說西門吹雪的信到了,頓時將之前想說的拋諸腦後了。
她快步走進去:「不是昨日剛收了信?怎麼今天又有了信了。」
說著,接過信開啟一看,臉色不由得微沉,然後猛地一掌拍在桌面上:「馬三娘出事了。」
「馬三娘?」玉羅剎在腦海里找了半天,最終找到一個胖胖的身影:「仙衣閣的掌櫃?」
「對,這些年我教了她不少針法,如今因為針法出眾,被冤枉成繡花大盜了,而且,神針薛夫人的後人薛冰也被牽扯到了繡花大盜的案件中來了,馬三娘年事已高,本就是不會武功的普通人,經此一難,怕是日後身子也不得好了。」
司蠻想到這裡,不由得有些懊惱。
她沒想到自己只是教馬三娘一些針法,最後居然害的馬三娘被抓走。
當年因為莫家莊滅門之事而湧起的無力,此刻彷彿又回來了,她又害了一個人。
「馬三娘會沒事的。」
玉羅剎看著司蠻臉色青青白白,終究還是安慰了一句。
他如今已經幾乎想不起來當初的玄雪陽是何種模樣了,那樣偏執,那樣自私,那樣冷漠,連自己親兒子都算計的女人,如今好似已經煙消雲散,而留下的玄雪陽卻是個固執又溫柔的人。
他不喜歡曾經的玄雪陽,可對如今的玄雪陽卻冷不下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