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就看見她身後伸出一雙手來。
香蕊將大皇子接了出去:「咱們大皇子還小呢,可不就是個直腸子嘛。」
司蠻其實一點都不累,之前那副嬌軟的模樣不過是做給鍾晉看的,不過,這會兒在福寧宮,該演的戲還得繼續演,司蠻看著香蕊熟練的為大皇子洗了屁屁,換了尿布,撲了粉,然後才將香噴噴的寶寶放回了司蠻的身邊。
「娘娘給的粉可真好,香噴噴的。」
「也就是做著玩的,鄉裡的孩子都這樣,從來沒有紅屁股的。」
司蠻笑了笑,只淡淡解釋了一句。
實則給大皇子撲的粉是司蠻以前在超市買的嬰兒爽身粉,夏天的時候司蠻洗完澡喜歡用來撲在腋窩和腿窩的,如今倒是拿出來給大皇子用了。
「奴婢都忘了小時候是啥樣了,只記得特別苦。」
香蕊看著龍床上的小皇子,回憶從前竟然也有些恍惚了起來。
司蠻側身躺下,伸手去捏小皇子的腳丫子:「本宮帶著皇兒再躺一會兒,你出去見見你的小姐妹吧。」
「是,娘娘。」
香蕊幫著司蠻攏好了帳子,才躡手躡腳的出了內寢。
她以前一直在福寧宮伺候,如今就算去了神選宮,再回福寧宮也熟悉的很,出去後不多時就和其它小姐妹們說上了話兒,其中一個便是早上進內寢稟告的那個。
香蕊湊到她們中間,手裡還抓著瓜子:「你們可知道早上漪瀾殿那邊出了什麼事兒?」
「嗐,一早上漪瀾殿的人就來了,說是漪瀾殿鬧鬼了。」
「真的呀。」香蕊驚訝的瞪大了眼睛:「這宮裡還有鬼呢?」
「不好說。」
其它幾人都一臉凝重搖搖頭:「厲皇的時候,死了多少人啊。」
「這麼說漪瀾殿的人都瞧見那個鬼了?」
「哪裡啊,遭殃的只有賢妃娘娘一個人。」
「……」
幾個女人湊到一起,愣是八卦出了千軍萬馬的氣勢,一直到徐難過來了,香蕊才告別了幾個小姐妹喊住了徐難。
「漪瀾殿裡出事了。」
果然,徐難說的頭一句話就是這件事。
不過徐難的臉色不大好就是了:「賢妃的頭髮被人剃了。」
「頭髮被人剃了?」香蕊忍不住的捂住嘴巴,驚訝極了:「昨兒個夜裡剃的?」
「嗯。」
徐難重重的點頭:「那頭髮好似帽子似的,一口氣全落了,齊整的很。」
香蕊張了張嘴:「鬼,鬼剃頭?」
永州是有這麼個傳說的,傳說中做了虧心事的人,會在半夜被鬼剃頭,意思是鬼摁著她出家贖罪,親手替她剃頭,香蕊忍不住的哆嗦了一下:「這賢妃娘娘怕是造了孽了。」
徐難也嚇得臉蛋煞白:「此事暫且先別跟娘娘說,別嚇著娘娘了。」
香蕊臉色嚴肅的點點頭。
兩人齊心合力的瞞著司蠻,殊不知司蠻早就知道了。
一直到大朝會結束後,鍾晉才回來了,他沒去垂拱殿,賢妃的事對他的震撼實在是太大了,那頭髮齊根而斷,一捧黑髮整整齊齊的,宛如帽子似的落在枕頭上。
鍾晉倒是不想相信是鬼剃頭,可那畫面實在是詭異。
鍾晉臉色鐵青的進了內寢,速度極快的走到龍床邊,撩開帳子就看見裡面抱著孩子睡得正香的司蠻,原本滿是怒火的內心突然好似被一盆冷水澆熄,思緒一下子冷靜了下來。
他滿滿的坐在床邊,張開嘴,低低的喘了一口氣。
坐了好一會兒,才伸手輕輕撫摸是上孩子的臉蛋。
司蠻迷迷糊糊醒來的時候,恰好看見鍾晉滿眼溫柔的看著她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