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也不等曹永苟多說什麼,直接轉身跟著那官爺走了。
曹永苟捧著銀子,只覺得手裡有千斤重。
等回了村,去曹知禮家送銀子,卻見曹知禮只顧著銀子,絲毫沒有賣了閨女後的愧疚感,心中難受極了,回家就把這事告訴了自己的妻子,永苟媳婦本就是個心軟又潑辣的,沒過幾天,村裡就都知道曹芳兒被賣掉的事情,一時間,曹知禮在村裡的名聲就不好了。
司蠻可不知道臨走前還坑了曹知禮一把,她這會兒被帶進了一座小院,有個臉色嚴肅的老嬤嬤將她接過去:「還差幾個。」
「三個,就差三個了。」送司蠻過來的老三連忙回道。
「還有一天的功夫,你們可得盡點心。」老嬤嬤讓開一條縫,讓司蠻進了門,冷冰冰的交代了一句後,就『啪』的一下關上了門。
然後才轉頭來看司蠻:「你叫什麼名字。」
「民女姓曹,乳名芳兒。」
「你讀過書?」老嬤嬤聽著女娃說話文縐縐的,不由得詫異的看向她,一般來說,願意賣身的都是窮苦人家的孩子,窮苦人家,便是男子都少有讀書的,更別說女子了。
「家父是秀才的功名,民女是長女,父親帶著我讀過幾本書,認識幾個字。」司蠻也不隱瞞,只一副天真直白的回答道。
「秀才家的女兒怎會賣身入宮?」
「母親亡故,父親病倒,家中還有幾個幼弟,民女若不賣身入宮,怕是一家子都要餓死。」司蠻說道這裡時,眼圈不由得紅了。
那老嬤嬤一聽就信了,人們稱窮酸秀才不是沒道理的,別看秀才公的名聲好聽,可也是真沒油水。
「你可有什麼擅長的?」
「民女擅長刺繡。」
說著,司蠻從腰間荷包裡掏出一張帕子塞進嬤嬤的手裡:「這是民女親手繡的,嬤嬤拿著用吧。」
老嬤嬤拎起帕子看了看,只見上面繡著四季花中的蘭花,構圖雅緻,針腳也細密,一看就是用了心的,當即便將帕子塞進袖子裡,臉上的笑容也和藹了些:「我姓何,叫我何嬤嬤就行,入宮前都由我來教你們規矩,這院子,我住正房,兩側有東西廂房,你繡活好,便住在東廂房吧。」
「是。」司蠻垂首屈膝。
何嬤嬤瞧著不由得挑眉,這姿勢雖然不標準,動作卻挺自然的,是個可造之材。
司蠻進了東廂房,裡面這會兒沒人,卻能見到,有三張床已經鋪上了鋪蓋,顯然已經有人住進來了,另外還空著幾張床,再聯想那位叫老三的官爺說的,就差三個名額就滿三十人了,那麼,西廂房就住了二十多個人。
顯然,從進這個小院開始,她們這群宮女預備役,就已經分出了三六九等了。
司蠻垂眸,彷彿沒發現似的,直接出門打了水,找了塊抹布手腳麻利的將自己的床給擦了一遍,才去找何嬤嬤領鋪蓋,去到正房的時候,正巧見到何嬤嬤正和兩個小丫頭說著什麼,她坐在藤椅上,旁邊的小茶几上放著一小碟松子,何嬤嬤一邊吃松子,一邊訓的口沫橫飛。
司蠻又瞧見廊簷下小爐子上溫著茶。
何嬤嬤說累了,滿臉不耐的甩甩手:「滾滾滾,真是腦子裡裝石磨,不開竅的東西。」
那兩個小丫頭頓時哭著轉身跑了。
司蠻又等了會兒,才拎著茶壺進去:「嬤嬤喝口茶。」
「喲,你怎麼過來了?」何嬤嬤倒是沒覺得驚訝,因為她早就看見她站在門口了。
「民女來領鋪蓋。」
何嬤嬤點點頭,端起司蠻剛剛倒的茶喝了一口,溫溫熱熱,一點都不燙口,這下子是真有些驚訝了,她站起身來拎著司蠻去角房:「你倒是個有眼力見的。」
「民女在家中照顧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