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高峰路上不好打車,他站在街邊等了十幾分鐘也沒見到空車;好在他在觀海市這麼多年,之前主要的交通工具都是地鐵和公交,大部分路都認得。
他大概在心裡想了想,cat咖啡離這裡不遠,反正唐堂要從機場趕過來,他走過去也來得及。
很快就到了地方,但他只是站在門口等著。
他懷裡抱著髒乎乎的流浪貓,沒有體檢也沒有洗澡,他怕進店裡會把跳蚤或是什麼傳染病傳給店裡那麼多貓。
天漸漸黑了下來,颳起冷風,凍得他指尖刺痛,他伸出手來,剛想朝手邊哈兩口氣暖和一下,路邊剛好有人遛狗經過,金毛旺旺叫了兩聲,嚇得他懷裡的小土貓一下子躥了出去。
他張張嘴想要叫住小貓,卻發不出任何聲音,這才想起,這隻貓跟家裡的小布偶一樣,都還沒有名字。
小土貓已經一溜煙躥進了旁邊的小弄堂裡,他不敢耽誤,趕緊追了進去。
弄堂裡只有稀稀拉拉幾盞路燈,兩邊都堆滿了雜物,他循著聲音,低頭仔細地尋找著小土貓的影子,終於在一團垃圾袋裡面發現了被纏住的小東西。
他心疼地解開小貓抱了起來,抬頭時猛然驚覺,身後出現了一個人影。
鄒允不知道自己最近這一年是走了什麼黴運,總在陌一些生的地方醒來,這一次,腦袋比前兩回宿醉還暈。
好在他簡單了看了下,衣著完整,連胸前那幾個小土貓留下的爪印都還在,身體也沒什麼明顯的外傷,應該沒大礙。
不過這間屋子好像被什麼人嚴密監視著,他剛睜眼沒兩分鐘,就有個穿著體面西裝的中年男人端著吃的進來了。
鄒允緊張地縮在牆角,拽緊身邊的被子。
「鄒先生不用緊張。」端著餐盤的中年男人和善地笑笑,指了指桌上的一個雙肩包,「你隨身的物品都在這裡,沒有人動過,用完餐您可以檢查一下。」
鄒允看了看桌上的東西,的確是他昨天出門時背的;他還想問問,我的貓在哪裡,張張嘴,卻沒有發出聲音。
他覺得大概是自己社恐的毛病又犯了。
「接您來時,您身邊還有一隻貓,看起來狀況不太好。」中年男人似乎明白他想說什麼,微笑著耐心解釋道:「您的朋友現在帶著小貓出去洗澡做檢查了,等會拿上檢測報告就會回來見您的,不用擔心。」
朋友?
鄒允心底一沉。
唐堂也跟來了?
「昨天接到您後,有人在附近咖啡店門口看見,一個年輕的男孩子正在發瘋似的找人,據他描述的外貌,正好和您符合,所以——」
那個西裝的中年男人似乎總能猜到鄒允在想什麼,微笑的表情和說話的語氣也像是被輸入程式的機器,沒有任何改變。
「就把人一道請來了。」
他慢慢靠近鄒允,把餐盤放在床頭櫃上後攤開雙手,「放心吧鄒先生,我並沒有惡意。」
鄒允看了眼面前不知道是管家還是機器的男人,又看了看餐盤裡簡單的牛奶三明治,突然起身,抓起東西狼吞虎嚥地塞進嘴裡。
說來好笑,昨天他還蹲在路邊擔心自己沒有地方去,現在突然就有人包吃包住了,還有什麼好怕的?
不是過分樂觀,也不是破罐破摔,雖然不一定像肖颯那群人那麼多心眼,但他只是善良,不是愚蠢。
之前就算宿醉,記憶也保有一些零星的碎片,可關於昨天的一切,他整個斷片,顯然不是對方口中說的那樣,客氣地「接」他過來那麼簡單。
但如果對方要對他不利,完全可以在他失去意識的一整晚,從容地進行,不需要等到現在,所以——
至少這些吃的肯定沒有問題。
他從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