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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頁

「不!」

鄒允聞言,拼命地搖頭。

他不想回觀海一品那個家去。

「你……」眼淚好像也順帶打濕了乾涸的嗓子,他終於能正常說話了,「能帶我走嗎?」

唐堂有些震驚,以前的鄒允,連回家晚一點都是要著急,還被他假裝嫌棄地嘲笑過幾次;可當時鄒允也只是支支吾吾地解釋說,家裡有隻小奶貓等著他回去餵食。

他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是看著鄒允彷彿連連眼角的淚水都在像他祈求。

「好。」雖然心疼得不行,但他最終也只能點點頭扶起鄒允,「我帶你去酒店。」

好在唐堂每次回國一定會來看鄒允,在酒店常年開著包房,所以鄒允雖然沒有身份證件,還是很順利地進了房間。

進屋後他給已經沒電關機的手機充上電,換上剛才在路上重新辦理的電話卡,先給昨天的司機打了個電話。

知道司機已經沒事,離開了派出所後,他想了想又麻煩了對方一件事情,去觀海一品的那套房子,幫自動餵食器里加點貓糧,再換換貓砂。

這件事他想了一路了。

路上他就想麻煩司機拐個彎,先回觀海一品一趟,看看家裡的小布偶,或者直接把貓接出來,但話幾次到了嘴邊還是開不了口——

他實在沒有勇氣回到那個家裡。

電話那頭,司機自然是很爽快地答應了,鄒允也用用簡訊把門鎖密碼發了過去。

之後他深吸幾口氣,撥通了前臺小姑娘的電話。

雖然那家畫廊也許很快就會被肖颯收走,不再屬於他,但只要畫廊還在他手裡一天,他就不能棄之不理;更何況,人家一個打工的小丫頭有什麼錯呢。

他想起昨天那個女孩快要急哭的樣子,總不能就這樣把一個爛攤子甩給個二十幾歲的小女孩。

前臺倒是很快接起電話,語氣也不見了昨天的慌張,很輕鬆地告訴鄒允,肖颯的助理昨天就已經來處理過了,現在畫廊暫時歇業幾天,給她放了假。

肖颯……處理了?

鄒允掛掉電話愣了兩秒。

大概,就是關門歇業吧。

不過這樣也好,他安慰自己——

沒有了這間畫廊,他跟肖颯,就真的兩清了。

善後了所有的事情,他才又想起了還放在揹包裡的那份報告,也突然想起之前肖颯說過的話。

那是跨年夜的晚上,他被銀灘焰火晚會的巨響嚇得逃回了當時的家,那間出租屋;在門口他險些跌倒,碰上和自己做了「鄰居」的肖颯。

他無意中提到了肖颯的爺爺,也就是肖震雲的死,禮貌地跟肖颯說了「對不起」。

當時的肖颯很輕鬆地跟他說「沒事」,還說「總共也沒見過幾面的人,談不上有什麼感情」。

那時候他以為這只是肖颯安慰自己的客套說辭,不過現在看來,有時候人與人相處的感情,真的比生物學意義上的血親來的重要。

找到親人這件事的確短暫地震撼了他,可當他把那紙檢測報告放進揹包裡,心裡最掛唸的仍然是眼前的爛攤子,昨天沒有處理完的人和事。

現在該做的事情都暫時告一段落,他突然覺得心裡空落落的,就像這個空蕩蕩的房間一樣。

唐堂包下的套間很大,剛才他看見鄒允摸出手機後就默默退出了房間,帶上了房門,現在鄒允看著只有自己的房間,又低頭看了看胸前黑乎乎的爪印。

連昨天的那隻流浪的小土貓都乾乾淨淨地洗了個澡,他也該好好收拾收拾自己了。

洗完澡後,他拉上雙層的遮光窗簾,獨自躺在酒店的大床上,閉著眼睛,卻一分鐘也沒有睡著過。

直到門口出現兩聲貓叫,他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