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開始飽經摧殘。
白綺歌固執地咬緊牙關不再吭聲,眼看著冷肅身影屋內屋外出出進進,拇指粗的麻繩與囚徒所帶鐐銬堆放桌上,順道帶來初入皇宮那兩夜暴風驟雨裡戰慄苦熬記憶。
這人瘋了,白綺歌想。
多少人為愛成痴成魔,瘋癲一兩個何其常見,只怪自己時運不濟恰巧遇上這麼一個個中翹楚,罔顧真相是否與她有關,似乎一心就想要折磨她看她痛苦,這樣他的心裡才會好受些,不被自己的憎恨侵吞至死。
沉重鐐銬緊鎖腳腕,走不得,動不得,一動便會擦到舊有傷口。縱是不在乎疼痛,白綺歌依然不敢輕舉妄動,這傷口若是久了定會影響筋骨,她不想成為瘸子度過餘生。
再說,也沒什麼非去不可的地方。
雙手被反扭身後用麻繩緊緊纏繞,怕捆不結實似的,易宸璟極為用力,甫一綁完白綺歌腕上、小臂上就顯出道道紅印,手掌也因血液流通受阻青紫發涼。
“捆不住我的。”白綺歌淺笑如風,目光淡然。
易宸璟沉默不語,一圈圈繞著鐵鏈固定在床腿上,留下可移動長度只有半步,別說是門,連線近梳妝檯都不可能。
他不理便不理,白綺歌仍舊繼續平靜若水,扭頭看向窗外風聲漸起。
“我說的約定你可接受?”
“用不著你,我自己會去查證。”
“心狠手辣,想來你也不是什麼好人。”
易宸璟揚起眉梢,朝著鐵鏈就是狠狠一腳,鐐銬立時擦破傷口沾滿血跡:“只要你別耍花樣,我絕對不會妄動白家人一根汗毛,這是我能做到的底線。”
只要他不傷害白家人就好,從一開始她掙扎求生的目的不就是這個嗎?白綺歌點點頭,難得露出帶些溫度的笑容:“我倒是高瞧你的狠絕了。”
聽了那些不為人知的秘密後,白綺歌試著交換二人所處身份換位思考,忽地對易宸璟少了許多厭惡。
一個被父親拋棄在敵國他鄉屈膝為奴受辱十年的人,當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女子魂歸離恨,而嫌疑最大的人又恰是眷戀著他、與他一同長大的追求者,這般混亂遭遇也難怪易宸璟性格謹慎多疑,是不可逆改的宿命將他鍛造為足智多謀的將軍皇子,也鍛造了他對她無法消除的猜疑與憎恨。
可悲可憐的男人啊。
對她從不留情的身影走出門外,厚實木門遮擋住陽光也斷絕了白綺歌與外面溫暖唯一聯絡,側耳細聽,易宸璟和管理下人的小太監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傳入耳中。
“我要出宮一趟,大概半月後方能回來。這期間任何人不得靠近這裡,水飯只許你親自來送,另外告訴孃親就說祈安公主隨我一同出去了,讓她不必掛心。還有素嬈那邊我會跟她說明,有她從中幫忙,無論如何不能讓孃親和素鄢知道祈安公主關在這裡,懂嗎?”
一連串回應誠惶誠恐,而後腳步聲漸行漸遠,終於不聞。
白綺歌靠坐床頭一聲幽嘆。
她替他出謀劃策,他卻給她畫地為牢,想來無論兇手是不是白綺歌本人,易宸璟對她的恨是此生難消了。
第011章 被囚遇襲
易宸璟的離去讓白綺歌苦難生活戛然而止,雖然被束縛著,但至少再沒人粗暴對待,每日食物飲水由小太監定時送來,拋開不太自由這點到算是衣食無憂了。
期間白綺歌也聽過幾次素鄢懷疑詢問之聲,然而有親生妹妹從中打岔阻攔,素鄢竟一直都沒發現對外宣稱與七皇子易宸璟一同外出的白綺歌就在屋內,敬妃身子有恙更不會前來探查,是而十餘天過去,白綺歌就如同那冷宮棄妃一般在不見天日的房中寂寂安坐,哪怕聽到素鄢的聲音也不肯發一語求救。
求什麼救呢,她現在的生活好得很,有吃有喝,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