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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本以為自己早就失去感情,面對與紅綃之死有關的人時可以大肆殺戮毫不在意,沒想到,最有可能害死紅綃的人反倒成了他的半個心腹,每日在他面前走來走去,而他卻再找不到半點恨意。

這樣的心情,該以何名之?

戰廷是易宸璟的心腹更是隨侍護衛,眼看易宸璟心情不佳當然要緊緊跟著,房裡便只剩下抹著眼淚的玉澈和白綺歌。

“剛才你是想把孩子的事情告訴他,是嗎?”掃了眼低著頭的貼身侍女,白綺歌冷道。

“我、我見小姐和殿下這次吵架吵得很兇,擔心他又對小姐你動粗,怕傷了腹中孩子……”玉澈越說聲音越小,擦了下眼角又是一聲啜泣。

“好了,我又沒說要罰你。”看玉澈楚楚可憐的模樣,白綺歌終是不忍心再板著臉訓斥,語氣柔和下來,“玉澈,說話要經過大腦,做事要三思而後行,這些道理你不會不懂,怎麼一到關鍵時刻就犯迷糊?孩子的事該說時我自然會說,我是孩子的孃親,沒有人比我更想要保護他,等你身為人母的時候就會明白這感覺了。”

玉澈乖巧點頭,眉間流露出一絲不解:“這次又是為什麼吵起來的?那香盒到底什麼來頭?吵的時候殿下還很兇,怎麼走時看著一臉失落?”

“他有什麼可失落的?總是一臉兇相發完脾氣拍屁股走人,全不顧究竟是誰的錯,即便是道歉也不會出於真心。”

“道歉?殿下也會道歉?”玉澈驚訝道。

道歉有什麼難的,上下嘴唇一碰的事,是個正常人都會。白綺歌斜了一眼玉澈,餘光掠過臥房滿地狼藉又不禁低低一嘆:“記著,與人打交道多留個心眼,提防陌生人,莫要貪便宜。好在那香盒你能說明來路而他又肯相信,否則必是一場難解糾紛——你知道嗎,那香盒是他以前送給紅綃公主的,被人盜走後出現在這裡,你說他能不發火麼?”

“可那香盒……”回想出賣香盒的宮女陌生臉孔,玉澈恍然大悟,“那宮女是故意把香盒賣給我的,就為了讓小姐落下盜竊之罪與殿下不和!”

豈止這麼簡單,紅綃公主的遺物外人怎能動得?偷了香盒並且設計送到徽禧居的人這是把她往死裡害。白綺歌眉頭微蹙,目光望著地上一灘香粒出神。

請易宸璟喝酒是這幾天才決定的,香料送進徽禧居卻已有半月之久,兩件事碰在一起導致昨晚險些發生意外實屬巧合,然而透過巧合白綺歌看到了更深層的東西,一些想想就會令她毛骨悚然的陰謀。

珈凌香,易宸璟說過,珈凌香裡有曼荼羅草籽,如果沒記錯這種花的草籽是有致幻作用的,會直接作用於神經中樞令人產生幻覺。試想,長時間吸入這種香氣導致神志不清,再加上獨特味道與深愛卻再見不到的愛人相同,易宸璟會有什麼反應?昨晚他的衝動是酒醉後的巧合,假如沒有這件事,易宸璟還不知道她衣服上帶著珈凌香,極其清淡的味道又只有靠的很近時才能嗅到,那麼朝夕相處難免近距離接觸的二人是不是早晚要發生些什麼事情?

後面將會如何,白綺歌不敢繼續想下去。

“玉澈,拿紙筆,我說什麼你寫什麼。”

忙不迭取來筆墨紙硯,玉澈端端正正坐在案前,雪亮雙眼看著白綺歌,耳朵豎得老高。白綺歌會讀的字有限,會寫的字更少,偶爾心血來潮自己寫幾個字都是玉澈見也沒見過的,平時自娛自樂寫些東西還湊合,若是要給外人看的,少不得要由玉澈來代筆。

“第一條,可自由往來書房;第二條,有機會與外人接觸;第三條,知悉紅綃公主舊事。以上三條下標明斂塵軒三字。”白綺歌抱著肩在內堂踱來踱去,眼神難掩聰慧光芒,“另外一張紙上標明未知,也是三條。第一,瞭解斂塵軒內細緻情況;第二,有懂得藥理之人;第三……第三,所願相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