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一絲嬌羞,低頭輕捶易宸煜胸口,“難得皇上和皇后來一趟,你就打算讓他們看荀兒不學無術的樣子?真是……哪有你這樣當爹的?”
易宸煜不氣不惱,仍舊笑嘻嘻攬住妻子坐到石凳上,悠閒地望向一片山清水秀:“老七早知我性格如此,定然不會期待我能把荀兒教成個賢良聖人,再說了,你看他和皇后不也一樣嗎?狠心的爹孃才會把自家孩子扔到書堆裡活受罪。”
想想這些年易宸煜的散漫性子已經被眾人習慣接受,姜錦簇倒也無話可說,畢竟當初看上的便是他淡泊名利只愛風雅這點,若是易宸煜與其他皇子一樣終日研究如何討太上皇歡心,那就沒有今日神仙眷侶般的西靈王夫妻了。
水榭雖屬於王府一部分但臨著湖沒有圍牆,姜錦簇擔心被湖對岸看到,推開易宸煜坐到一旁:“對了,皇上怎麼突然想起來靈溪郡?聽說東邊受了蝗災,這一段應該夠他忙的才對。”
“啊,來這裡有一半原因就是為了蝗災的事。”一提到正事,易宸煜的興致顯然沒有剛才那麼高,“老七身邊跟隨多年的那個侍衛不是要成親了嘛,聽說是與喬家寨有些淵源的人,所以來這邊看望喬老寨主,順路來府上問我有沒有治蝗災的好法子。”
姜錦簇愣了愣,似乎不太相信:“皇上是哪裡不對了,竟然想到找你詢問解決之法?”
這天底下誰不知道曾經的太子、如今的西靈王易宸煜是個吟風弄月卻不諳政事的紈絝子?說易宸璟特地跑來問他如何解決蝗災,怎麼聽都是奇談吧?除非當今皇帝轉了性子,以詢問政事之名來打探些擺不到明面上的私密問題。
“……我就這麼不可靠嗎?”見姜錦簇萬分懷疑的表情,易宸暄一臉受傷,“當年我和老五、老七他們可是一起跟太師學習的,雖然後來沒能與他們走上同一條路,那些學問卻不會爛在肚子裡,有些時候相信我才是正確的選擇啊!”
回想某人在皇子聚會時針對舞女的舞技各種高談闊論,在太上皇宴請異國使者的酒席上沉睡打鼾,還有在離開皇宮時從臥房裡翻出一大堆荷包等等令人髮指的行為,經過反覆思考後,姜錦簇把半信半疑的眼神變成徹底不信。
“回去吧,下午皇上不是還要過來麼?總該準備準備。”
“完全是不相信我的眼神啊……”
“誰要信你?也不知當年曾與多少女子花前月下、山盟海誓,偏就我一個信了你的邪,這麼大教訓還吃不夠麼?”姜錦簇嗔怒,扭過身低頭竊笑。
在易宸璟還不是皇帝、易宸煜仍為太子時,大皇子風流成性這句話無數次被印證,剛剛入宮的她只遠遠看他一眼就立刻斷定,這男人註定少不了桃花緋事——只那雙輕狂而不失神采的眼便可教許多女子沉淪吧?又何況他時時吟風弄月,把一身風流多情體現得淋漓盡致,更有太子身份惹人心動。
這樣的人她本該躲著,不爭寵不搶風頭是她明哲保身的根本,豈料有些事註定躲不開,一如御花園雨中巧遇,他鑽進她傘下,拉著她的手明眸淺笑。
緣是天定,那一眼就讓她萬劫不復,身為皇帝的女人卻入了他錦衾。
“我才不想當太子,瑣事多又不能娶自己喜歡的女人,一輩子還有什麼意義呢?人生得意須盡歡,坐擁奇珍異寶、山水佳人才能不枉人間走上一回。”
第一次與他翻雲覆雨後,被多少人羨慕著的太子竟如此抱怨,她茫然地看著他,忽而感覺寂寥冷清的日子有了幾許溫暖真實,也因著他這種散漫性子再放不開、捨不得,直至這段違背倫理的孽情曝光於遙皇眼目之下。
平心而論,遙皇待她遠勝其他嬪妃,只因她會唱敬妃家鄉的小曲便拔擢為昭儀,她的身子卻是從未碰過。一個當做寵物般珍藏的女人竟被自己兒子染指,遙皇的憤怒可想而知,然而當時情況緊急,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