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軒出事的?陶公公一接到訊息就趕來稟告皇上,怎麼你比皇上還快一步?”
“回皇后娘娘,妾身是聽司庫府劉公公說的。這兩日天冷,妾身派人去讓司庫府送件裘衣過來,劉公公今晚送來時無意中說了此事,於是妾身便先皇上和皇后娘娘一步到了……”
皇貴妃的回答聽上去過於巧合卻又毫無紕漏,一時間司馬荼蘭也挑不出毛病,索性揮了揮手讓皇貴妃先行離開,猶豫半晌,走到易懷宇和蘇詩韻身邊。
“子時都快過了,先讓敬妃休息吧。”悄悄捅了下面帶慍色的易懷宇,司馬荼蘭輕輕拉過蘇詩韻,“深更半夜鬧得雞飛狗跳,傳出去又是一陣風雨,事情還沒查清楚前不宜聲張,免得打草驚蛇又或者惹得人心惶惶——我相信下毒之事與敬妃無關,要揪出幕後黑手還有許多事要查,最好還是養足精神從長計議。”
易懷宇從不懷疑司馬荼蘭處理事情的手腕,眼見蘇詩韻臉色蒼白似是受了驚嚇,心中煩亂無心細想,點點頭便擁著蘇詩韻往臥房走去,剩下孤身一人的司馬荼蘭靜靜目送二人相偎背影,許久之後才悄然離去。
回到浣清宮後司馬荼蘭意外地看見偶遂良和沈君放二人,一個坐在椅中默默喝茶,一個抱著哭鬧不止的易宸煜輕聲哄勸,這才猛地想起浣清宮現在並無宮女隨侍,剛才她和易懷宇走後就只剩下易宸煜留在宮裡,不由後怕得冒出一身冷汗。
“本來要和偶將軍徹夜起草行兵路線,聽聞訊息就趕了過來——果然如偶將軍所猜,皇后娘娘馬虎大意把太子一個人丟下了。”小心翼翼把易宸煜交到司馬荼蘭手裡,沈君放長出口氣,“太子一個人在宮裡哭了很久,怎麼哄都不行,到底是離了孃親心裡不安。”
“煜兒極少離開我身邊,以後要多鍛鍊才行,不能總是哭著等誰來哄。”
偶遂良放下茶杯,看了眼窗外黑漆漆天色:“斂塵軒那邊情況怎麼樣?是被陷害的麼?”
“我怎麼知道是不是?”司馬荼蘭皺眉,眼底那一抹煩躁終於顯露。
她才是被下毒暗害險些喪命的人,如今好不容易有些蛛絲馬跡,還不等她說些什麼,周圍所有人就都紛紛偏袒蘇詩韻認定那個柔柔弱弱的女人是被冤枉的,就算她也是這樣想,心裡終究不好過。
被人保護的是蘇詩韻,被人信任的也是蘇詩韻,即便蘇詩韻真的犯錯也沒人會相信吧?這一路回來沒有人問一句她的感受,她是什麼,一團空氣嗎?
偌大的皇宮,高高在上的鳳位,竟連個在意她心情的人都沒有。
“讓皇上先安撫好敬妃,其他事天亮後再談吧。”大概是看出司馬荼蘭眉眼間那絲低黯,偶遂良語氣柔和了些,目光卻愈發銳利,“皇后娘娘明天最好找時間見一見司馬將軍,讓他不管聽到什麼風聲都不可輕舉妄動,向皇后娘娘施毒一事只怕不為害命,而是另有圖謀。”
江山故曲Part。60
沈君放接過偶遂良的話點點頭:“我也這麼認為,就算是嬪妃之間爭寵奪勢也不該先向皇后娘娘下手,敬妃受皇上寵愛又無心參與後宮之事,更不可能是下毒兇手,其中應該有更深內幕。”
“相識這麼多年,我知道敬妃是什麼性子,不用你們兩個輪番提醒我。”司馬荼蘭揉揉額角沉沉地長出口氣,“行了,我很累,有什麼話明天再說。皇上在斂塵軒一時半刻不會回紫雲殿,明早看時間太晚的話你們兩個誰去喚他一聲,莫要耽誤了早朝。”
遇到這種事身不累心也會累,司馬荼蘭自然也不例外。偶遂良和沈君放見她實在沒有心情繼續討論下去,對視一眼後告退,司馬荼蘭拉著困頓的易宸煜一直送兩人到浣清宮外,吩咐外面守著的禁衛營士兵一番後才回到臥房,抱緊易宸煜躺在床榻上,卻怎麼也睡不著。
蘇詩韻本性溫良、逆來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