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止穿著灰色小袍子,面上染著一絲急切,彎腰撿著地上的宣紙。
葉千寧皺眉,怎麼每次見這小人都被欺負的這麼慘?
低頭看了眼飄在腳邊的宣紙,彎腰撿起來,上面字型工整,寫的滿滿當當,葉千寧認不全繁體字,看了個大致。
緊接著又撿了另一張,恩,寫的不是一樣的。
“國運。”斬熾撿起一張道了聲。
“抄的啊?”葉千寧疑問。
“恩,能將北黎大同運抄出來,果真有耐心,字型筆尖有力,看來八皇子沒少練習書法。”斬熾頗為讚賞。
“抄的有個屁用。”葉千寧覺得有用的是見解。
“這話可就錯了,能讀懂大同運可不容易,俗話說勤者得智,看多了自然耳目薰染,將來不可限量。”斬熾當年在學業那會也看過,不過他從未看得下去。
“紙上談兵。”
葉千寧抬腳朝著那小人走了過去。
桑止一張一張撿起,拍掉宣紙上沾染的灰塵,小心翼翼的收好,忽然面前一黑,多一踏宣紙,他微微一愣,抬頭。
此時,正是上午,日頭升在頭頂,葉千寧體型比較大,往他面前一站將他頭頂的太陽遮的徹底。
桑止抬頭,上方的人揹著太陽,他就看到一張黑乎乎的臉,眸子異常明亮,此時直勾勾的盯著他。
葉千寧就這麼站著,小手捏著宣紙伸出,見他遲遲沒動手,忍不住催促:“愣著做什麼,拿著啊。”
桑止這才回神,站起來,將宣紙接過來:“謝謝。”
“你怎麼天天被人排擠?”葉千寧問。
桑止不說話。
“又不說話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個啞巴。”葉千寧覺得這孩子太內向了。
“你是誰家的孩子,怎麼敢這般和八皇子說話。”便衣太監匆匆跟上來。
“李公公。”斬熾走到葉千寧身邊。
李公公一看來人,頓時明白了:“原來是斬家小姐,是老奴眼拙了。”
“額……恩。”斬熾撇了撇,腿邊的胖娃抱著胳膊,那模樣還真有點小霸王的味道。
“八皇子課業已都撿回來了,咱們快些走吧,若趕不上交課業夫子是要罰的。”李公公回頭道。
“恩。”桑止點頭。
小廝將車子趕過來,李公公扶著桑止上車。
桑止上車,小手掀開簾子看向葉千寧。
葉千寧看到他,揚手朝著也招了招,笑面如花。
桑止面上有了幾分情緒,葉千寧還沒細看,那人已將簾子放下,馬車從她身邊路過。
“你怎麼會認識八皇子?”斬熾詢問。
“上次在長陽王府七皇子就在欺負他。”葉千寧搖頭嘆息。
“七皇子的母妃榮寵多年,八皇子自然比不得,你還小,這些事情你不懂,走,吃飯去。”斬熾彎腰順手將葉千寧抱起來。
“不就是沒孃的孩子像根草。”葉千寧哼了聲。
斬熾出奇的沒有說話,京都城向來都是母憑子貴,子憑母貴,兩者有其一日子必不會太差。
兩者皆無,身份只是壓死人的最後一根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