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一時沒想到哪個張部長,但還是走過去從老婆子手裡接下了話筒。
“老蔡,最近身體還好吧?”話筒裡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蔡公民稍微分辨,就聽出來是組織部部長張正聲的電話。
“好多了。”蔡公民滿心疑惑,卻還是和張正聲寒暄著。
“沒事就好啊。你們這些老同志是我們國家最寶貴的財富,可一定要照顧好自己的身體。”張正聲在電話裡顯得很是親熱客氣,一幅要和蔡公民長聊的架勢。
蔡公民有些奇怪了。這張正聲以鐵面無私掌控組織部,平時還真是很少見到他和哪個幹部這麼和藹可親的說話。
“我會注意的。感謝張部長關心。”蔡公民說道。
“老蔡今天上午沒事吧?到我辦公室咱們聊聊?”
“聊聊?”蔡公民有些發懵。以他現在半退下的風格,如果是私事的話,應該在外面聊比較合適吧?到辦公室聊天就顯得過於正式了。
“其實也是代表組織和你談話。”張正聲說道。“上午九點鐘怎麼樣?”
“好的。我準時到。”蔡公盡道。
結束通話電話,老婆子上前問道:“張部長的電話?找你什麼事?”
“說讓我去他辦公室聊聊。”蔡公民說道。
“這些人——”老婆子氣憤的說道。“以前能幹的時候,什麼事情都找你。現在剛剛出了點事兒,他們就巴不得把你趕得遠遠的。”
“應該不是這麼回事兒。”蔡公民搖了搖頭。
他感覺的到張部長態度裡面的善意,應該不是催促他早些給人挪動位置。
可是具體是什麼事情,他一時半會兒也想不清楚。
“給小候打個電話,讓他八點半過來接我。”蔡公民說道。
候衛東八點半準時帶著司機趕了過來,習慣性的從蔡公民的手裡接過包包後,然後護著蔡公民進了包廂。
“蔡部長,我們去什麼地方?”候衛東問道。
“組織部。”蔡公民說道。
組織部?
候衛東的心思一動。難道說,事情有什麼轉機不成?
想起這些天過的日子,候衛東的心裡就有些酸楚。
秘書是依附於領導的存在而存在,領導都不在了,這個秘書還輔助誰的工作?
以前他是第一副部長的秘書時,下面來辦事的那些部門頭頭見到他比親爹還要親,說話的時候都要把身子矮下去一大截。
自從蔡公民因病要提前退休的訊息傳出去以後,那些之前還稱兄道弟的人一下子就翻臉不認人了。見到了也跟沒見到一樣,找他們辦點兒事也是不情不願千推遲萬拖延。
人無千日好花無百日紅。
他也是在體質裡摸爬滾打好多年的老油條,知道在官場裡面沒有一直順風順水的道理,可是真正的要面臨這樣的局面時,心裡的失落和打擊還是很嚴重的。
如果能夠看到蔡公民再次強勢崛起,是他此時心中最渴望的事情。
八點五十五分,蔡公民準時出現在了組織部部長張正聲的辦公室。
張正聲得到秘書通報後親自從辦公室迎了出來,和蔡公民握了握手後,小聲說道:“委屈老蔡了。”
委屈?
他沒有說‘辛苦’,卻說了‘委屈’,這是什麼意思?
要知道,當官可是個大學問。領導說的每一句話甚至每一個字都有很深的學問。
“謝謝張部長關心。”蔡公民感激的說道。
“來。進來坐吧。老蔡是老同志了,我們也就不那麼正式了——我現在代表組織和你談話。”
蔡公民坐直身體,等著張正聲接著說下去。
張正聲看著蔡公民,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