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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瘟記 上

差不多就在上次更新後的第二天,我就開始莫名其妙地發燒。不過那時我並沒怎麼放在心上,畢竟現在本來就是感冒多發期。我只是嫻熟地請了假,然後照例準備用感冒清熱顆粒和每天18小時充足睡眠的健康作息進行抵抗。

最開始似乎很順利,臥床休息了兩三天之後,精神狀況便明顯好轉了,形勢是如此樂觀,以至於我都做好了以慶祝為藉口買個全家桶回來嗨的準備。然而就在這時,家裡的老人也,我不得不推遲包括全家桶在內的計劃回去照顧了兩天。

然後事情就徹底失控了。

後來之後的當天晚上——確切地說是第二天早上,我沒能起來床。

我手上沒有抗原,無法確認自己究竟是不是陽性,但根據我對當地醫療水平和醫藥資源的富餘程度的瞭解,就算我想辦法確診,最好的結果也只會是被塞兩盒溢過價的連花清瘟膠囊然後趕回家——這些天街上救護車鳴笛的聲音就沒有完全停止過,我很確信我市的醫務工作者正在承受他們能力之上的壓力,並且可以負責任地斷定這其中有能力過低和壓力過高兩方面的責任。

漸漸地,燒似乎退了,但我依然在不停地咳嗽,咳得昏天黑地,每次閉眼都害怕自己在睡夢中被痰嗆死。我不知道自己咳到最後有沒有咳出血,但就算有估計也被我自己在神志恍惚的狀態下嚥回去了。我渾身上下到處都在疼,無法分辨這是毒素的作用還是我在癲癇一樣的嗆咳過程中不小心牽動到了哪一塊疏於鍛鍊的肌肉。

在這種狀態下,如何給自己弄飯吃成了一個大問題,好在我本身也沒什麼胃口。我抓到一個迴光返照的機會爬到了廚房,把米、蔬菜和鹹肉簡單處理後一股腦全部扔進電飯鍋,弄成了一煲我希望各位這輩子都不要有幸哪怕瞧上一眼的東西,每次有了飢餓感就去舀出一點來吃。寒冷的天氣有助於保持食物不變質,不過說實話,我沒想到它真的能保質這麼長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