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明大人,請聆聽我的請求吧……”
粉金色長髮的少女跪在地上,雙手合十向神祈禱著——阿爾宙斯固然沒有聆聽禱告的智慧,但在無垠宇宙的某處,或許還存在著另一位更加聰慧且善解人意的神明,願意將垂憐賜予她這隻可憐的迷途羔羊。
走投無路的少女就這樣將最後的希望寄託在這虛無縹緲的可能性上,虔誠而絕望地祈禱著。
“……你在對著神祈求什麼鬼東西啊?”
一推門就撞見朋友獨自一人對著空氣不斷重複三跪九叩的獵奇畫面,小哀本想就這樣裝作沒看見的樣子關上門徑自離開的,但轉念又一想,放任這傢伙的暴走不管,下一步估計又會變成“一定是因為我自己勢單力薄,願望才沒有被傳遞到,所以大家一起來祈禱吧”的展開,既然早晚都逃不過一劫,還不如趁早制止對方。
“什麼呀,是哀醬啊……”聽到聲音回過頭來的神宮寺小姐並沒有如想象中那樣撲過來強行佈教,臉色憔悴、雙眼無神的她,似乎已經耗盡了最後一絲力氣,甚至連殊死一搏的勇氣都一併失去,只能像現在這樣把自己關在房間裡,徒勞地哀求一個並不存在的救主。
“抱歉,這次就饒了我吧,人家現在真的已經連裝傻的力氣都沒有了……”
然而,那副悽慘的容顏並未激起小哀的同情。
“雖然已經大致猜到是怎麼回事了,但為了保險起見,還是容我問一句吧——這次又發生了什麼事?”
“……”說真的,這個人為什麼總有辦法變著花樣把事情搞砸啊?
“而且之前修仙修過頭惹瑟醬生氣了,攢下的稿子都被……”
“……明白了,不愧是你。”
看這架勢,應該是在意識到情況不對之後拼命地嘗試過補救了吧……然而越是加班加點,就越意識到無論如何也不可能來得及的殘酷事實,於是在肉體和精神的雙重疲勞壓制下短時間內便憔悴成了如今這副模樣——雖然還是一如既往毫無憐憫餘地的自作自受,但要說可憐其實也挺可憐。
無論如何,對著已有哀毀骨立之相朋友一個勁惡語相向終歸還是讓人有些於心不忍,看到對方淚汪汪的表情,小哀的語氣還是不由自主地緩和下來:“都已經變成這樣了也沒辦法……如果是從現在開始拼死努力也補不上的工作量,不如就乾脆點放棄掙扎,多想想怎麼去向別人道歉吧。”
說實話,世界大停電和外星人入侵地球之類的妄想姑且不論,如果只是想讓時間倒回一點的話,不需要祈求什麼神明,打個電話給現在八成在哪個度假村的酒店裡和戀人卿卿我我的某位少女便可以做到……但假如對方沒有靠自己想到這一層,小哀也不打算主動提醒——儘管不至於像瑟蕾娜小姐那麼嚴厲,可作為朋友,還是希望她能過得稍微健康點。
“雖然不是在鼓勵你偷懶……但事已至此,繼續勉強自己也沒什麼意義了吧?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之後再慢慢彌補吧,塗黑之類的簡單工作的話,之後要我來幫你也不是不行……”
“我倒覺得你現在的想法就已經配得上天譴了……”
“那種東西怎麼可能真的存在啊~”卸下了心理包袱的小靜伸了個懶腰,毫不在意地將自己此前的種種努力全部歸到了人類迷惑行為的範疇之中,“好了,既然已經決定之後用土下座道歉了,現在就先放鬆一會吧……對了,麗莉離醬之前說一起玩來著~”
“你呀……”
對這種記吃不記打的態度感到一言難盡的小哀搖了搖頭,下定決心下次再遇到她鐵鍋燉自己的時候絕對不再口下留情了。
……
結果,天譴來得比想象中快了那麼一點點。
雖說沒到世界規模,但當天晚些時候,有位某頭戴鴨舌帽的少年訓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