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咖啡廳裡消磨時間,是宮野志保以前最喜歡的消遣之一。
環境不需要有多高階大氣上檔次,甚至咖啡本身也不必要求過多,只要能給人一種乾淨的感覺就好了,奈普魯島的這家店就是個好例子。即是說恭維話也不能算是豪華的店鋪,或者用更平實的話說就是一草棚子,咖啡豆的品質也乏善可陳,10歲小女孩點黑咖的時候還會被店員用看珍奇生物的眼神盯著,但周圍美麗的自然風光足以彌補所有這些不足。
在輕撫著臉頰的海風中向外眺望,波光粼粼的海面一直延伸到視野的盡頭,那是未經過任何近現代工業汙染的、藍寶石一般瑰麗的風景;而往相反的方向望去,映入眼簾的又是另一番景象,高聳入雲的山峰佔據了大部分的視線,半山腰上有一個像是人工開鑿出來的圓形空洞,裡面安放了一座老學者的雕像,與山勢完美地融為一體,彷彿渾然天成。
這樣的好風光下,就算什麼也不做,單純地坐著休息也會讓人很放鬆吧,如果身邊能有個稍微有點特別的人陪著自己一起度過就更好了。
然而,事實情況是,陪著她的是一對根本不知道風雅為何物,一門心思撲在蛋糕自助上無法自拔的雙胞胎,而預想中本應該和少女面對面坐著、兩個人用兩根吸管喝同一只杯子裡的飲料、用銀叉子挑起小塊的草莓蛋糕然後互相“啊~”的遲鈍笨蛋,則正跟另一個有著奇妙緣分的可愛女孩坐在一起。
理論上來講,光是一個“慘”字都不足以形容這種狀況,可實際上小哀卻覺得十分慶幸。
“原來如此,您想表達的意思我明白了,但是非常抱歉,雖然您是個好人,可是……”
“你完全沒聽明白吧!?都說了本小姐才不是在跟你告白咧!”
——因為想著跟島田源治相處出浪漫氣氛來這種事實在太愚蠢了。
雖然並不是真正的貴族教育這麼誇張,但自小受母親言傳身教的伊利亞也是個性格如鋼筋般耿直的孩子,本來跟助手交談這件事就很容易引起人的各種不良反應,沒什麼城府的少女更是被搞得肺都快氣炸了。
“啊啊啊我受不了了!從一開始到現在話題就完全沒有進展過!你果然是存心的吧!”
——廢話,他要不是故意搗蛋我就把桌子吃下去。
和兩人隔著一張桌子坐的小哀在心裡暗自腹誹。由於道館主暴斃,大家充滿了私人慾望的首位爭奪戰也隨著不了了之,其他人說算也就算了,可是對於最初挑起爭端的兩人來說,他們之間的糾紛可不僅限於意氣之爭。
“——勝負什麼的怎樣都無所謂了,總之你給我離爸爸遠一點!”
“——這樣單方面的條件請恕不才我無法接受,如果真的要講條件的話至少請穿上貓耳死庫水然後然後露出胸·部……等等,不要用看變態的眼神看著我,也別若無其事地拉響防狼警報器,這不是我要求的啊……”
當雙方的觀點在兩條平行線上無法重合的時候,不擅長語言交鋒的伊利亞只是反覆主張著自己的要求,而助手則毫不在意地回敬以裝瘋賣傻,放任他們這樣搞下去的話,無論幾個小時都不可能達成一致的。一想到這幅推諉扯皮的景象還要持續下去,小哀就忍不住按緊自己的太陽穴。
關於源治在石英大會遇到的對手·衛宮切嗣的事情,她事後也多少了解了一點。這可以說是一件典型的助手式善舉——或者說助手式的自找麻煩,也就是用最討人厭的方式去達成高尚的目的,既沒效率又不討好,完全以個人興趣為出發點的反人類行為。
這其中的真相當然也向伊利亞轉達過了,可是原本就不諳世事的少女明顯對助手缺乏信任,再加上前一陣夥同小智到處作死的經歷似乎也對智力造成了暫時性的負面影響,雖然源治和小哀都反覆跟她解釋過,卻怎麼也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