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如此重要。既然這樣,那我——”
她說到這,頓了頓。
羅慈問道:“那你如何?”
風滯眯起眼睛,手指停在羅慈的脖子處,即使是羅慈這樣分毫武功都不懂的人,也明白這個位置代表什麼。
果然,風滯開口道:“那我便更不能給他解藥了。”
羅慈毫不在意,“為何?”
風滯抬眼,輕柔道:“大人,非是風滯威脅大人,只是大人實在太過聰明,太過狡猾,讓風滯不得不防。”
“我之誠心,丞相尚且相信,風姑娘為何這般懷疑。”
風滯道:“我也不知,也許是一種直覺。”
“呵,任憑一句直覺,風姑娘便對羅慈親人下手。這個理由未免也太過單薄了。”
風滯道:“等事情徹底結束,我自然會想大人請罪。”
羅慈道:“可是風姑娘的毒非比尋常,它在我兄長身上多留一天,羅慈便多一天的難過。”
風滯目光遊移,飄忽不定,似是回想起什麼。
“怪只怪大人的兄長太過厲害,讓人不得不使些方法牽制。”
羅慈無奈一笑,“罷了,既然如此,那全憑姑娘做主吧。”
風滯見她同意,又瞧她笑得苦悶,頓時心下一軟,整個人貼了過去。
“大人,你莫要難過,那毒也害不了什麼,令兄功體特殊,一定撐得過去。”
羅慈攬住風滯,一手輕輕撥弄她的頭髮。她面容清秀,氣質冷淡,寒風中更添一絲蕭瑟之感。
“風姑娘,你冷麼?”
風滯閉著眼睛,輕嗅羅慈身上的味道。
“大人……”
羅慈抬頭,看著遠處黑漆漆的林子,緩緩道:
“我曾以為,一個人真正狠,並不是對別人,而是對自己。我也曾以為,當一個人狠到了極致,便再無牽絆,再無掛念。”
風滯靠在羅慈的身上,整個人軟綿綿的。
“大人說這些做什麼……”
羅慈又道:“可是我錯了,真正錯了。”
“大人錯了什麼?”
“這世上,真正的情,是永遠也無法割捨的。真正的關懷,是想忘也忘不掉的……”
風滯抬眼,“大人這話是何意?”
羅慈並不看她,而是透過蒼穹,看向曾經的過往。
“只可惜,我明白的太晚了。”
那一瞬間,風滯敏感察覺有些不對,可一思索的功夫卻已經晚了。
一把匕首從林中直直飛出,攜著寒光直撲風滯後身!
風滯猛地轉身,向一旁躲開。可這一下準備完全,又是偷其不備,哪是那麼容易便能躲開的。
羅慈向後兩步,匕首刺中風滯左肩,貫體而出。
“放肆——!”
風滯大喝一聲,不管肩上之傷,反手從腰間抽出一把軟劍。
“呵,做了幾天狗,還真當自己是個官了?”
一聲輕笑,黑暗中步出一人,玄衣銀槍,正是廖文介。
風滯一眼便認出來人。
“是你。”
“哈,是我。”
風滯軟劍輕挑,微微側目,看向身後的羅慈。
羅慈一臉冷淡,站在一旁。
“羅大人,你好大的膽子!”
她一語森然,殺氣頓現,可羅慈面容上卻沒有任何表示。
“還有閒情問別人,先管好自己吧。”
廖文介長槍一抖,銳利槍頭隱約嗡鳴,彷彿是渴望已久的血腥,激起兵器最原始的戰意。
風滯知道來人非同凡響,只有全力應對,她提劍而上,欲先發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