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之中白了羅侯一眼,“怎麼,與齊冬菇生活的久了,她婆媽的毛病你也染上了?還是你對我這般沒有信心,覺得我會輸給他?”
羅侯不管她說什麼,依舊語氣平穩。
“你必須讓我同去,不然我就將此事告訴冬菇。”
“……”
廖文介坐直身子,語重心長地對羅侯道:“天地良心啊羅侯,你中毒之時,不想讓冬菇知道,我替你隱瞞。如今我有事想讓你瞞她,你居然還威脅我,情理何在啊。”
“這……”羅侯微微低頭,似是有些猶豫,可一想到曾經交手的人,他又不能踏實下心來。
“你便當是我不守信義,不管如何,我必須要去。”
“你!”
廖文介氣急,又拿他毫無辦法。
唉聲嘆氣後,廖文介終是妥協。
“好好好,明夜子時,你與我一起去。不過記住,躲在暗處不要插手,我要親手了結他。”
羅侯點頭,“好。”
“你回去吧,我要休息了。”
羅侯撐起柺杖,回到房間。
冬菇安安靜靜地躺在床上,睡得正熟。羅侯放輕動作,小心回到她身邊。
身子躺下了,可眼睛卻閉不上。
羅侯睜著眼睛,思索著廖文介所說之事。
他只與風止交過一次手,可那一次卻讓他畢生難忘。也許是因為同是男子的關係,羅侯對他的印象更深一層。他與他的姐姐不同,他的招式很紮實,進攻之時雷霆之勢,防守起來又密不透風。如果單打獨鬥的話,很難說廖文介與他誰的勝算大。
幾番思索,羅侯在心中暗暗自嘲。
從前,他們拿命做營生,任務做了便是做了,人殺了便是殺了,如果當真技不如人,遭人反殺也是正常,誰會瞻前顧後想這許多。
可是現在,穿插一絲變數的爭鬥,都會讓他心悸。
人便是這樣,當自己什麼都沒有的時候,他便什麼都不會怕。而當他擁有一些東西時,也就同時有了牽掛。
羅侯不想得到什麼,他只是不想再失去。
然而憑他的腦子,實在想不出什麼好的應對策略,想不出什麼百無一漏的方法。猶豫再三,他內心同廖文介道了聲抱歉,而後終是將手放在身旁人的肩膀上,輕輕搖動她。
冬菇迷迷糊糊間,睜開眼睛。
“嗯……”
羅侯輕道:“冬菇……冬菇,你醒一醒,我有事同你說。”
冬菇動了動身子,將羅侯抱在懷裡,嘟囔道:“好相公……娘子很累,我們睡覺,睡覺……”
“……”羅侯被她一攬,整個人倒回床上。冬菇手腳並用,將羅侯纏得緊緊的。
“冬菇……”
“嗯。”
她埋著頭,哼哼一聲,表示自己在聽。
羅侯扶著她的手臂,轉過頭看著她道:“廖文介出事了。”
“嗯……嗯————?!”
冬菇一個激靈,瞬間就精神了。
她一下子支起腦袋,瞪著羅侯,“你說什麼?”
羅侯言簡意賅,道:“風止來了。”
“風止?”
聽聞熟悉的名字,冬菇皺緊眉頭,料想事情不簡單,她整理了一下衣服,坐了起來。
“說清楚。”
羅侯點頭,“剛剛入睡的時候,我聽見外面有動靜,我本想出去看看,結果剛要出屋便聽見廖文介從屋子裡走出來。”
冬菇道:“她去了哪裡?”
羅侯道:“去了村口,我沒有跟上去。”
“然後呢?”
羅侯道:“沒過多久她便回來了,我去她的房間找她,問她出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