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的文成公主同樣被幾十個吐蕃人圍在街邊,原本注視著茶肆的文成公主,待看到白色佳人從馬車上飄然而下時,便知道今日大勢已去!
“文成公主,收手吧,這樣說不準還能保住,遠在吐蕃的贊普芒松芒贊一條狗命。”白純在眾人的保護下,緩緩走向了文成公主不遠處,望了一眼遠處依然還在廝殺的場面,冷冷的說道。
“放肆!你一個奴婢,算個什麼東西!竟然敢如此跟我說話!你當你真是唐人了!你忘了你父親是怎麼死的了!”文成公主穿著黑色的皮裘,與白純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迎著風雪,喝斥白純道。
“我是不是唐人不是由你說了算!你為了你一己之私,斷送了吐蕃贊普的性命,而且甚至還會殃及更多的吐蕃百姓為此送命!身為聖救度佛母的你,難道就不感到良心難安嗎?”白純對於文成公主提及她父親的死,隻字不提,在她心裡,如今沒有誰比李弘對她更重要!
“吐蕃是吐蕃人的,並不是由你們唐人支配,更不是你唐人的疆土!夫君生前把吐蕃與芒松芒贊交給我,我不能讓夫君在天空,看著吐蕃在我手裡葬送!葬送給了你們大唐,這樣我還有何顏面面對我的夫君!”文成公主餘光掃過自己這邊的護衛,看著騷動不安的他們,知道那個小畜生再一次控制住了局面了。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你自小受大唐薰陶,難道連這點兒也不懂嗎!何況,吐蕃在未被殿下征服時,一直都是狼子野心,時刻覬覦我大唐百姓,想要吞噬我大唐的疆土,燒殺搶掠,無惡不作!為何你就能容忍!難道這就是你一直向唐人傳播的你是為天下蒼生祈福的宗旨嗎,你不覺得可笑嗎?”白純毫不相讓,挺直了身板,清脆的說道。
“你……不過一個亡國的小國公主,有何資格教訓我!”文成雙眼閃爍著淚花兒,雪花同時凝結在長長的睫毛上,融化後和著淚水,順著臉頰上緩緩往下流。
今日自己身邊,都是誓死跟隨她,誓死效忠她的吐蕃勇士,而現在,在那小畜生的刀下,一個接一個的倒了下去。
原本四周雪白的積雪,隨著李弘從茶肆裡殺出來後,開始在火光下緩緩融化,呈現一種褐色的花朵,就像是花兒枯萎後要掉落花莖的最後一刻。
“我從來不是什麼公主,我自小就知道,我是一件工具,用來與他國和親的工具,但是我比你幸運,我沒有走到你那一步。”白純低垂著眼簾,不遠處的人間慘劇,她不想看,甚至不想聽那些慘叫聲。
文成痛苦的閉上雙眼,同白純一樣,她不願意再看到吐蕃最最忠誠的勇士,被一個劊子手無情的殺戮。
“你不會理解我的苦楚,大唐的基業如果毀在李弘的手裡,你會是什麼樣兒的一番心境?吐蕃的百姓尊崇我,是因為我遠嫁吐蕃,為他們帶去了富足跟安康,給他們帶去了精神上的信仰!他們犯了何錯,為何要受大唐的奴役!”
李弘、李賢、李哲三兄弟各自手提一把橫刀,還未放棄抵抗的一些吐蕃人,在三兄弟的合力之下,一個個像是紙糊的一樣,隨著淒厲的慘叫聲,一個個的倒在了雪白的積雪上!
“安西四鎮的百姓又犯了何錯?為何歸順大唐後,還要忍受你們吐蕃的侵擾?龜茲就沒少被你們吐蕃侵擾、襲擊,年年不也一樣為你們吐蕃送上貢品,他們又犯了何錯,要被你們壓迫?”白純低垂著眼簾,淡淡的說道。
清脆的聲音在殺戮聲跟慘叫聲交織的風雪夜裡,卻是清清楚楚的送進了文成公主的耳朵裡。
“這是弱肉強食的時代,也是強者為尊的時代!你可以說我李弘殘暴、嗜殺!但仁治能換來什麼?大唐屈尊降貴,把你遠嫁吐蕃,就是希望能夠換來與吐蕃的永世和平!但最後呢!你帶走了大唐多少勞動力跟作物,跟先進的知識,用你帶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