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齊氏牢記老夫人的訓誡,在事情沒辦成之前,並不敢吐露太多,萬一走漏了風聲,讓謝氏知道了,那麼她的計劃豈不是要落空了?
正巧嗓子有些發癢,小齊氏用手背掩著鼻、口輕咳了幾下,有些不耐煩的說:“有些事,你不明白也好。你只需記住一件事,那就是竭盡所能的討好謝二奶奶。你和下頭幾個管事媽媽,有事沒事的就去遠翠苑回稟事兒,時不時的稱讚她一番。”
“還有,交代外頭各個房頭的小丫鬟們,不管在什麼地方看到二奶奶,都要無比恭敬的問安,態度一定要謙卑,就如同看到寺裡的菩薩一般。”
“對了,外頭鋪子來府上結算賬務的時候,交代她們,須得去遠翠苑走一圈,然後在按照‘規矩’多多孝敬二奶奶。這些做買賣的,都機靈著呢,你只要把話遞到了,她們就會使出渾身解數的討好人!”
“再者……”
小齊氏拉拉雜雜的交代了許多,宗旨只有一個,一定要讓謝向晚清楚得感受到,做陸家的當家主母到底有多麼的風光、多麼的令人追捧。
小齊氏說一句,馮媽媽便應一聲。
最後,小齊氏又似想到了什麼,補充了一句:“哦,對了,二奶奶身邊的四個大丫鬟也不要忘了。你們平時怎麼恭維春雪、春茗,就怎麼恭維青羅、暖羅,讓這些沒見過世面的丫頭們也感受下正經大戶人家主母房裡大丫鬟的體面。”
謝向晚最看重那幾個丫鬟,若是青羅她們不時的在謝向晚耳邊攛掇什麼,比如‘管家好啊’、‘做陸家的當家主母體面’之類的話,時間久了,就算謝向晚這個做主子的沒有爭強好勝的心,也能被下頭人攛掇出來。
“是,老奴明白!”其實範媽媽一點兒都不明白,不過,少夫人交代了,她就要認真完成。
……
第二天清晨,謝向晚還是提前一刻鐘抵達了寧禧堂。
謝向晚原想著,今兒可能看不到小齊氏了,畢竟,人家病了嘛。
沒想到的是,她剛邁進寧禧堂,便看到小齊氏裹著大紅猩猩氈的斗篷站在空曠的院子中間。
“大嫂,您身體好些了?”謝向晚幾步搶到近前,關切的詢問道。
“無、無妨,咳咳!”小齊氏臉色煞白,唇瓣沒有血色,才說兩個字就引出了一連串的咳嗽,咳嗽聲很大,足以吵醒院中沉睡的人們。
但,梅氏卻不在其列。
小齊氏咳得肺都要吐出來了,梅氏還是沒有動靜。
足足過了半刻鐘,屋裡才出來一個小丫鬟,“夫人起來了,少夫人和二奶奶請進來吧!”
小齊氏拿帕子擦了擦咳出來的眼淚,身體打著晃兒,險些站不穩撲倒在地上。
謝向晚見狀,趕忙上前扶了一把,“大嫂小心啊!”
“多謝弟妹了,不過。我還能堅持!”小齊氏輕輕推開謝向晚的手,‘倔強’又‘堅韌’的獨自往正房走去。
謝向晚挑挑眉,心道,小齊氏這又是演的哪一齣啊。
緩步跟上,謝向晚暗暗決定,今兒她還是少說話、多看戲,也瞧瞧齊家女人的手段。
“咳咳,咳咳咳,兒媳給、給母親請安!”
小齊氏遠遠的站在門口,隔著一架紫檀透雕富貴牡丹的座屏。恭敬的行禮。嘴裡說著:“兒媳偶感風寒,未免過了病氣給母親,不敢近前服侍,還請母親贖罪!”
“哦?病了。這麼巧?昨兒我剛命你在外頭反省了一小會兒。你就‘病’了。你這病來得也太及時了吧?怎麼,你是不是對我這個婆婆有意見?”
梅氏用完一盞燕窩粥,拿帕子沾著嘴角。聽了小齊氏的話,又隔著屏風看到她的做派,心裡很是不喜,陰陽怪氣的說道。
撲通一聲,小齊氏乾脆利索的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