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難道真如他們猜測的那般,盛陽已經供出了謝向晚。而陸家也聽說這事?
想想也是。陸元再怎麼沒用,到底在北鎮撫司當差,而北鎮撫司主要負責的就是詔獄。再加上聖人有意‘歷練’陸元,詔獄裡一有審訊便會讓陸元去圍觀。說不準。詔獄刑訊盛陽的時候。陸元就在現場呢。
謝向晚暗自猜度著。屏風外很快便有人給了她答案。
……
陸離拱了拱手,“見過老夫人,大伯父、父親、叔父!”
先給幾位長輩行了禮。然後又跟陸延年及眾族老打招呼:“族長安好,幾位長輩安好!”
陸延宏和陸延修鼻子裡哼了一聲,權作回應。
陸延德神色複雜的看著陸離,然後擺了擺手,“都是一家人,還這般客氣做什麼?坐吧!”
陸離沒有多說什麼,直接坐在了陸元下首。
陸延德環視一圈,道:“好了,人都到齊了,阿元,你且將那事詳細的說一遍吧。”
陸元應了一聲,直接站起來,臉色比昨天好多了,胸脯拔得老高,彷彿很是得意的模樣,他斜睨了一眼陸離,然後緩緩將昨日審訊盛陽的事兒說了一遍。
陸延年和幾位族老先變了臉色,很是驚慌的說道:“竟有此事?哎呀,這可如何是好?離哥兒,你、你怎麼能辦出這等糊塗事?窺探百官私密?這、這可不是小事啊!”
陸離面上神色不動,但心裡卻有種莫名的悲涼:這些人,之前還對他各種巴結、各種討好,把他當做陸家的驕傲,話裡話外都透著與有榮焉的自豪感。可現在,不過是憑空的一句誣陷,聖人那邊還沒有動靜呢,自家人倒先審問起他來了。
陸離冷眼看了看在場的人,他發現,除了陸延德眼中還有些掙扎外,其他人竟是統一的冷漠。瞧這架勢,他們應該已經有了決斷,把他們夫妻叫來,不過是走個過場。
至於什麼‘決斷’,陸離也隱約猜到了。
陸延德輕咳了一聲,打斷了眾人的吵嚷聲,只聽他說道:“這事兒應該與老二無關。自己家的孩子,他是個什麼性格,旁人不知道,咱們卻是清楚的。再一個,老二喜歡讀書,性格光明磊落,做不來那等見不得人的事兒……”
陸離訝然,沒想到,自己在陸延德這個父親眼中,竟是這麼‘完美’的好孩子。
陸延德拉拉雜雜的說了許多陸離的好話,總結道:“盛陽不過是受不得酷刑胡亂攀扯,估計連聖人都不會相信,否則今天錦衣衛早就出動了。”
陸離垂下眼瞼,父親的最後一句話才是重點啊,也是他肯為自己說話的真正原因。陸離忍不住猜測,如果他今天被錦衣衛帶走了,陸延德還肯不肯幫他說話?
答案是什麼,陸離不敢深想。
默默的嘆了口氣,極力忽視心底的鈍痛,陸離繼續聽陸延德說話。
陸延德道:“最要緊的是,姑爺也曾說過,盛陽案與老二無關!我們家姑爺是什麼人,大家應該也知道,他的訊息最是靈通。他都這麼說了,估計確實不關老二的事!”
陸延年等人聽了,這才鬆了口氣,拍著胸口連聲道:“這就好,這就好!”
屏風另一邊的謝向晚卻聽出了問題,陸延德只是說‘與陸離無關’,那也就是說盛陽的事與謝氏有關咯?!
果然,就在謝向晚琢磨的當兒,陸元又開口了:“此事確與老二關係不大,但謝氏就——”
他故意頓了頓,眼角的餘光瞥了下屏風,故意放慢語速,道:“你們還不知道吧,今天上午,就在一個時辰前,錦衣衛去了謝家,將謝氏父子都帶走了!”
謝向晚臉色陡然一變,險些一個沒忍住直接站起來。
“謝氏好大的膽子,區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