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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可十月的天,處處透著一股蕭索之意,連修建的巧奪天工的王家園林也是一片枯敗,繁花落盡,只餘光禿禿的假山矗立在那裡。二皇子頓覺索然無味,攏了攏大氅,懶懶地對王大公子說:“我聽人說二姑娘身邊有個侍從,面目比長樂侯還要清秀三分,不如叫過來,讓大家都看看,就當尋個樂子。”

二皇子衣冠楚楚,相貌堂堂,說出來的話卻有些猥瑣。

王大公子一聽立即明白過來,先前鄭家的公子用當代名家的法帖和他交換商遙,面目俊秀卻又身份卑微的男童不過是貴胄眼裡的玩物罷了,他一邊覺得鄭公子敗家一邊又心頭暗爽地答應下來,可他連人都沒找著,小妹從宮中回來就直奔他院裡義正言辭地給予警告,他誰都敢惹,就是不敢惹這個妹妹,便打消了念頭,將法帖退了回去,委婉地拒絕了鄭公子。

後來鄭公子頻頻向他探聽過,都被他三言兩語地帶過去了。他這番舉動在外人看來就是存了私心藏著掖著不給外人看了。難道是鄭公子捅到了二皇子那裡拿二皇子壓他?

王大公子在小妹和二皇子之間來回權衡了下,這兩人他都惹不起,可自家妹子怎麼都好說,於是他略微掙扎了幾下:“我看著也就是那樣,殿下若是好奇,我便傳他過來。”他叫過來家僕,悄聲吩咐道:“你去把人給我帶過來,記住,別讓二姑娘瞧見。”

這個時候,王徽容正在午睡。商遙難得抽出空來打算把衣服洗洗,她拎著木桶去取水,回來的道上就碰到了王大公子派來的人。

“大公子讓你過去呢。”

商遙不動聲色:“好,我同王姑娘說一聲。”

僕人動也不動,將她的路堵得死死的:“二姑娘這時候在午睡,別打攪她了。”

商遙心知是別指望王徽容了,她彎腰放下水桶,神色異常的平靜:“那就走吧。”

商遙過去的時候,二皇子正坐在堂上和眾人看鬥雞,堂屋的兩扇門看著,身穿綠襦裙的侍女分立在兩側,白紗在空中飛舞,四四方方的獨院裡兩隻公雞正在激烈地廝殺。

可憐的古人,娛樂生活單調得很以至於看兩隻雞都能看得這麼興味盎然。

商遙被帶到堂下等候,用來鬥雞的公雞都是專門飼養和訓練的,不僅體格強壯,攻擊力也十足,這場激烈的搏鬥最終在一隻公雞倒地不起,雞冠流血的情況下終止,堂屋裡傳來撫掌大笑聲。

像是過了許久,商遙站得腿麻,低聲問旁邊的侍女:“這是誰的笑聲啊?”

侍女低聲回道:“是二皇子。”

話音剛落,就見白紗被撩起來,一個白皙瘦削的年輕人走出來,他身量本就高,又因為瘦,顯得更加高,面相偏陰柔,不笑的時候看起來有些陰鬱,他目光掃過兩隻雞,又落到了商遙身上,愣了一會兒道:“這就是那個商遙?”笑了一聲,“果然比長樂侯還要清秀幾分。”

幾個世家子也跟著走出來,目光紛紛落在商遙身上——從這就可以看出蠻荒之地與中原正統之地的差別,商遙在涼囯,男人看著她的目光裡是赤裸裸的侵略,而在永安,這些世家子的目光雖然也隱含侵略,但是要含蓄多了,只是聖賢書讀多了,善於掩飾罷了。

人群中也不知誰說了句:“長樂侯年紀大了,哪裡比得上十幾歲芳華正茂的少年。”

二皇子聞言笑了,眾人也紛紛笑起來。

這句話就可以看出長樂侯現在的處境,沒有絲毫地位可言,可以被人肆意輕言侮辱。

更別說人微言輕的自己了。

果然,二皇子緊接著又打趣道:“大公子藏得好深,我們都被騙了。竟然還藏了這麼個寶。”

王大公子忙搖頭:“他真的只是一個下人罷了。”

“真的?”二皇子拿扇子敲了敲嘴角,“這麼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