駙馬府的路。
李元柔心想,算了就當做好事了,那駙馬容貌俊美又多金,若是哄好了日後養在府裡看著養養眼也是不錯的,沒準還能讓他拿銀子孝敬自己。
堂堂一國公主二次親臨,蕭洛白再不應允就說不過去了,是以李元柔走到駙馬府主院的時候,府中已經開始收拾了起來。
李元柔眉目溫和地跨進寢屋:“駙馬,收拾好了嗎?”
屋中無人。
桌上零散著幾張紙不知是沒來得及收拾還是不要了,李元柔好奇地歪頭看過去,又是詩?
初冬寒夜銀河靜,
月明深深院中庭。
紅燭半條殘焰短,
何時休遣夢相縈。
雖然不懂,但是看起來有些悲涼。
正想著,大丫進來稟報說駙馬在閣樓。
李元柔應了一聲,回頭又看了一眼桌上紙張,邁著緩慢的步子向閣樓而去。
蕭洛白立於閣樓的欄杆處,一身月白色長袍迎風而立。
一陣風來,衣袂飄飄。
他頭戴玉冠,身姿挺拔,足以堪稱一句玉樹臨風。
雖臉上猶帶病容,卻不減一絲風采,翩翩君子,光風霽月。
倘若不是他站在欄杆前這一舉動,定能迷得李元柔五迷三道,而此時李元柔是大驚失色的,她覺得蕭洛白正在躍躍欲試,下一刻要跳下來了。
李元柔深吸一口氣,噔噔噔跑上樓,驚慌中大喊一聲:“有事好好說,你可千萬別想不開啊。”
救人心切讓心地善良的她無可選擇地抱住蕭洛白的腰身。
蕭洛白身體一僵,隨即瞭然,輕笑一聲:“公主以為我要自盡?”
李元柔兩個手臂的力量又收緊了些:“難道不是嗎,若不是本公主上來,你已經跳下去了吧。”
蕭洛白掰了掰她的手,竟然沒掰動。
李元柔咬著牙用力抱緊,不知道的大概會以為她要將人勒死。
她急促開口:“好死不如賴活著,人生除生死外無大事,你要好好活著啊!”
見蕭洛白不說話,她又鄭重勸道:“沒什麼過不去的,人生短暫,一定要善待自己。”
蕭洛白微擰了擰眉,晦澀雙眸中微不可察地閃過一絲月華之光,拍了拍她的手:“鬆手吧。”
李元柔整張臉貼在他的背上,咬牙堅持再次使出渾身解數收緊了力度:“你答應我保證不尋死,本公主就放開。”
蕭洛白雲銷雨霽般笑了一下,如黑暗中撥開雲霧見天日一樣,眉眼都染上了一層瑰麗,他輕聲開口:“好,答應你。”
答應你啊,十年前就答應過你了……
他眼眸幽幽似藏下百納山川,深邃而神秘。
蕭洛白微微勾了勾唇,解釋道:“我沒有要尋死,只是過來吹吹風想些事情,這閣樓的高度,即使跳下去也摔不死。”
李元柔一愣,看了看閣樓高度,尷尬地訕笑一聲,鬆開因用力過猛而隱隱發麻的胳膊,兩條手臂晃了晃又甩了甩,尷尬一笑:“咳咳,想事情啊,你早說嘛,想完了嗎,想完了就下去吧。”
蕭洛白微轉過頭,視線落在她的眼睛上,漆黑的眸子裡突然漫上一絲溫柔:“想完了。”
他唇角彎了彎,竟牽住了李元柔的手。
李元柔在驚詫中被他牽著下樓,手心掀起一陣細密的過電。
被帥哥牽手的感覺很帶勁啊。
雖然她的躺平計劃中沒有男人這一項,但若是蕭洛白,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受。
蕭洛白轉頭看著怔愣的李元柔,薄而淡的唇又彎了彎,低笑一聲:“公主殿下,走吧,都打點好了。”
李元柔本來還以為要費一番口舌,沒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