洵青:“好。”
雲涯找到水南的時候,周圍已經圍滿了青燕的主事們,眾人皆是眼神放光打量他。
“怎麼了?”
水東最按捺不住:“阿雲,郡主的嫁妝,好……好……”
水西打岔:“那百年的老參,我能都拿走麼?”
水北南轅北轍問了句:“洵青跟來了?”
水南接上:“嚶嚶嚶,那可是一箱子金子啊,一箱子啊!”
雲涯無言。
眾人還想再說什麼的時候,水千冷聲道:“後日要走了,想想怎麼分派人手罷。”
一盆涼水澆的眾人措不及防。
雲涯道:“我已經想好了,此行就帶兩個人,水北跟我同行,再挑個身手矯健的,加上師父,差不離了。”
水千道:“這麼少?”
雲涯:“加上南夜闌和卓青,一共五人,雖然不多,但也不是少數,去路暢通,回來的時候應該已經開始打仗了,師父能不能回來是兩說,我圖快,三人,正好。”
水東向來是跟著雲涯行動得最多的,配合也默契,水東問:“這次,不是我?!”
也正是水北的心頭疑慮。
雲涯抿唇,道:“話多,擾我心緒。”
水東正想抱怨幾句,水千眉頭一落,霎時想清楚箇中原由,他這是,怕水東說了有關夏暖晦氣的話,水千怔怔看雲涯片刻,搶言道:“好。”
雲涯深吸口氣:“其餘的,朝堂上王爺自會周旋,若是這幾個月青燕有什麼事,你們儘可去找安陽王府,不過,既然青燕已經和安陽王府結親,陛下輕易也不會來尋青燕晦氣,你們也安分一點。”
“中途有什麼大事,水千拿主意,若是主事們想法不一,以水千作最後的決斷。”
“還有其他的要問的麼?”
一片靜寂,青燕從未這麼正統的安排過事情。
不像是去幾個月,倒像是,像是……
水千道:“知曉了。”
雲涯沉默片刻,還是脫口道:“開始尋根骨上佳的孩子罷,最好年歲大些,有多少都留著,我回來看過再說。”
眾人對看一眼,暗自心驚。
這才多久,就要開始尋青燕下一任繼承人了麼?
水千和雲涯對視,想問的沒問出口,水千沉沉道:“好,我去辦。”
雲涯點頭,轉身走了,留個蕭索背影給一眾人。
雲涯又去張竹處稍許時候,聊過行程安排,已然月上中天。
雲涯從未覺得往自己院子裡走是這麼忐忑又帶著一絲苦味的感觸。
怕是,早已睡下了罷?
走到院門前,雲涯少見停頓片刻,方抬步往裡,他的正屋燈光黯淡,他在窗外靜靜看了片刻,內室人呼吸均勻,料想是睡了。
雲涯每日都有沐浴習慣,去東廂房取了衣物,在踏雲樓竹林裡的溫泉裡,洗淨疲憊內著寢衣外草草披上單衣,也不怕冷,一路回返。走到主屋前,還是推開了門,閉門,在外間等地龍驅散他一身霜氣才慢慢往內走。
他外間並沒有安置床榻,想來洵青要麼在內間要麼在西廂房。
快至內間時,雲涯停步,等了許久,也不見有人開口,想洵青該是在西廂房去了,便往內走去。
燭火些微,影影重重。
床上無人,雲涯微愣,卻見夏暖披著一身毛毯在塌上好似睡了,應當是洵青給她蓋上的。
他往前走一步,夏暖便醒了。
夏暖睜眼還有些迷離,看到雲涯後微愣,緊接著笑起來,梨渦深旋。
“我在等你。”
仿似寒天臘月喝下一壺酒,溫暖燙心。
雲涯微笑:“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