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過那十兩銀子,尹凡倒是如獲大寶,對著老僧人又行了一禮,拉著界靈,扯著小白馬耳朵往外走去。出了寺廟,兩人剛剛坐上小白馬準備向北去,老僧人的聲音忽然再次從寺廟之中傳來:
“施主,如若想再次見到那青衣人,就千萬莫要與這位女施主行水乳膠融之事,切記,切記……”
尹凡全身一震,那日夢中青衣女子從記憶中浮現,那在自己夢中魂牽夢繞,彷彿前世早已糾纏的人啊。他立馬醒悟過來,急忙大聲問道:“請大師告訴我那位青衣女子事蹟!”
老僧人的聲音再次傳來:“千萬莫要貪戀,毀了這位女施主,也毀了那位青衣人啊……”
尹凡騰的一下從小白馬身上翻下來,兩步並做一步跑到寺廟門口,正欲開口,可眼前景色不由怔住。坐墊之上,空空如也,老僧人已不知去向。驀的,寺廟中因年代久遠而多處損壞的大佛口中,再次傳來老僧人叮囑的聲音:
“千萬莫要行水乳膠融之事,切記,切記……”
尹凡望著面前大佛,怔怔不語,半晌後,他嘆了口氣,對著大佛行了一禮,離開寺廟,回到小白馬身上。
界靈見他臉色有些不太好,有些奇怪,問道:“大妖怪你怎麼了?”
尹凡無奈嘆口氣,道:“被人下了一道禁慾枷鎖啊!”
“啊?禁慾是……”界靈正欲想問禁慾是什麼,可看到尹凡把手抬起來了,立馬舉起手來捂住額頭,也不問了。可只幾個呼吸,她有忍不住問另外一個問題:“那水乳膠融之……”
“啪”
〃啊,我再也不問了……〃界靈捂住自己被彈的一片紅的額頭,一臉委屈。
尹凡扯了扯小白馬的耳朵,道:“小白馬,我們走吧。”
“嘶……”
小白馬老大不願意了,但奈何自己原本的老大都被“擒住了”,自己這當小弟的哪裡敢說什麼?只得嘶鳴一聲向前跑去。
這回尹凡學聰明瞭,自己坐前面,界靈坐在後面,免得再來尷尬事情發生。烈日灼灼,卻是微風佛面,兩相感覺重疊下來,尹凡精神不禁恍惚,沉思起來。不知為何,才見面兩天的少女,他卻感覺早已熟悉。甚至到了現在,他已經不由將面前的少女與自己夢中那個青衣女子的身影相重合。不,不能說是他將兩人的身影重合起來,不如說是兩個身影自己重合起來。
這般奇怪的現象尹凡不知道該怎麼去解釋,就好像、就好像是一個人的不同時期?
對,就是這樣!
可自己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感覺?這種感覺到底是出自誰呢?
這種突然自腦海深處靈光一閃得出的結果,讓尹凡深深懷疑起來。根本辨別不清,這種想法究竟是別人強加在自己頭上的,還是自己原本就有的。
抑或是……
他的心中再次浮起昨日玄天說的其中一句話“爾貴為一界至尊”。
我是誰?
到了最後,這樣一個自然而然的疑問從尹凡心中升騰起來。他抬起頭,望向前方。午後的陽光有些昏黃,壓在地上的道路筆直延伸至盡頭,兩邊荒原上,滿是枯樹與黃土。偶然幾隻老鴉飛過,發出嘎嘎聲音,遊蕩在空中。
少年郎忽的揚起嘴角,微微笑起來,到了最後,他已是放聲大笑,他豁然抬頭,聲音洪亮,向著天地,向著四野大喊:
“我便是我,因果輪迴,能耐我何!啊哈哈哈哈……”
小白馬四蹄揚起灰塵,在少年郎怪異的大笑聲中,遠方去了。
兩個時辰後。
籠罩在夜幕中的小鎮子坐落在山坡下方,圍繞在村子周圍的高大樹木不知道因何原因早已乾枯,走在林間小道,夜風作響,老鴉長鳴。
烏雲一過,露出一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