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郝靚的話季月一愣之下沒能反應過來,郭海亮卻凝視了郝靚片刻,又看了一眼單爾信,然後微微一笑開口:“也不能說是外人吧。”
他這句話讓季月的臉色瞬間一變,接著她便看到郝靚臉上的不屑,再者她是和郭海亮熟到不能再熟的人,又是心之所繫,自然能察覺到郭海亮對郝靚的微妙態度,雖不能作準,女性的直覺已經讓她本能地開始攻擊。
作為自小被嬌寵到大的嬌嬌女,季月的攻擊是不顧後果毫不留情的。
“季月,不要胡說八道!”其實在她眼睛通紅張口欲喊的時候,單爾信便發現不對想要阻止,可是來不及了,季月狀若瘋狂,他又不能真用抹布塞住她的嘴。單爾信急切之下便要拉郝靚出門:“走,咱們別理他們這群瘋子!”
郝靚卻並不隨著他的力道離開,今晚的事情雖然混亂,她卻從中捕捉到了一些奇怪的地方,她努力掙脫單爾信的手,等著聽季月要說的話,雖然從她的眼神和表情來看,那絕對不是什麼令人愉快的好話。
而且單爾信的表現也太奇怪了,他似乎很著急,近乎抓耳撓腮地著急,郝靚很輕易地便看出他有事瞞著自己,那件事他非常非常不想讓自己知道。
郝靚從來不是自欺欺人的性格,無論悲喜,不管好惡,她總要求個弄個清楚明白,乾脆利落。自父親去世以後,她不覺得這世上還有她無法承受的事。
然而她錯了,下一秒鐘她便發現她錯的離譜!
這件事她真的無法承受。
“你說這個小賤人不是外人?她算什麼東西!連自己親爹是誰都不知道的野種,也配進我們季家的門?我呸!當年她媽……”別的對手抗擊打能力都不夠強,季月調轉炮口,對準更強大的對手開火。
“季月!你他媽再胡說八道信不信我揍你!”沒想到季月爆發的火力如此之猛,單爾信臉色黑如鍋底,幾步衝上前將季月制住,一手將她雙手反剪,另一隻手去捂她的嘴,因此她後面的話並沒能說出口,但饒是如此,也已經夠了。
季月兀自胡亂掙扎,卻怎麼也掙不開,見她無法再開口,單爾信才抬頭對郝靚道:“這女人瘋了,你先帶著他們回去,我稍後再聯絡你!”
郝靚的臉色有些發木,腰背挺得筆直,一雙純黑的大眼此刻更是黑的深不見底,襯得她面板雪白如紙,許久之後她才愣過神來,看了眼那仍糾纏在一處的姐弟倆,還有抱胸站在一旁若有所思的郭浩亮,郝靚再開口的時候已經神色如常:“既然這樣,那我們幾個就先告辭吧。”
這次再無阻攔,幾人終於出了大門。
一行人都沉默無語,當郝靚終於脫離了沉思的狀態之後,才發現已經來到樓下,而於家父子三人都在沉默地看著她。
那一瞬間郝靚有些恍惚,本來今天是要幫於靜涵處理事情,她理應是大家關心和擔憂的物件,怎麼最後形勢急轉直下,自己變成被人用憂心忡忡的目光注視著的人了呢。
郝靚儘量笑得和暖:“你們住哪裡,酒店嗎?要不要我送你們過去。”
仍是一陣沉默,於浩洋先打破了這種沉默:“靚靚姐,我和小妹回酒店,你跟我們一起吧。”拉著於靜涵上前一步,自動忽視於自強的存在,於靜涵也趕緊道:“是啊是啊,我們在一起彼此也有個照應。”
郝靚看著他們兄妹,心頭一暖,鼻頭卻開始泛酸,剛要說話,一直被忽視的於自強卻突然開了口,他眉頭緊鎖,讓一張稜角分明的臉愈發顯得冷硬,他開口後,更冷的卻是他的聲音:“我從來沒想過要害死郝敬,不管他是不是你爹,你都沒必要以報復為目的鼓動我的兒女疏遠我。”
被那句“不管他是不是你爹”刺激的渾身一顫,郝靚感覺到心頭一陣尖銳的疼痛,想也不想,話便從口中逸了出來:“他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