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開口道:“阿嬰,可曾開始學習法家學說?”
張嬰:“!!!”
不是吧仲父!
他沒有辛勞,也有苦勞!
不給獎勵也就算了,第一反應居然是給他佈置作業。
“仲父!我才三歲,三歲呢!”張嬰高舉起小手,腦袋搖得比撥浪鼓還快,“我,我可以先從認字開始,法家學說好難,我看了只怕也不能理解。”
嬴政輕輕颳了一下張嬰的鼻尖,道:“是朕說錯話了。”
張嬰臉色一喜,陛下要改口了!
“對於我們小神童而言,怎麼能說是學習。”
嬴政一本正經的開玩笑,似笑非笑的捏了捏張嬰的臉頰,“應該說是去挑問題,問問題才對!”
張嬰幽怨地看著嬴政:“仲父,你欺負我!”
“咳,咳咳……”
嬴政臉上不動聲色,但手指卻輕輕地摳了下手心,他音量放低了些,“百家學說,百家態度,百人見解。阿嬰尚幼,只聽一種學說,不利於你的成長。
要記住,你對百家學說,可聽可看可學可用,但不可只聽一人,不可只看一種,更不能只學只用一種或者兩種。你應該選擇有利於己身的理論,取其精華去其糟粕,再一一化用。”
張嬰瞬間明白,這不就是後世喜歡玩的儒皮法骨麼。
道理他都懂,但真的不想念書!
張嬰鬱悶地捧臉,道:“哦。”
嬴政:……
趙文見張嬰如此消極的態度,膽顫心驚,生怕嬴政發怒,又或者兩人吵起來自己會被遷怒。
() 好在嬴政並沒有太過激的情緒,似乎是沒注意到張嬰的敷衍。
嬴政又與張嬰聊了一會,便命趙文送張嬰出宮。
嬴政獨自坐在宮殿中,目光靜靜地看著一大一小兩個身影消失在臺階,隨著宮殿門緩緩“咔嚓”關上,他忽然捏了捏眉心。
嬴政低聲道:“趙傑。”
模樣和身形都極為普通的內侍迅速出現在嬴政面前,拱手道:“陛下。”
“去好好查一查圍繞在阿嬰身邊的學子。”
頓了頓,嬴政道,“重點查墨家子弟,尤其是齊墨子弟。我倒要看看是無意為之,還是有人知曉阿嬰的身份在提前接觸佈局。”
“唯。”
“高離開後,可還有六國餘孽與寒聯絡?”
趙傑道:“回陛下,並未發現。”
嬴政皺起眉,看向趙傑道:“可有仔細盤查?咸陽獄中都有人招供,說他們有幫給咸陽王城中的人送信,那人是誰?其他公子府邸查了沒有?”
“回陛下,沒有。奴甚至懷疑那人是故意擾亂我們視角。”
趙傑迅速跪下,語氣很快道,“那人招供之後便含笑服毒。現在咸陽獄還活著的,要麼是早已倒戈的軟骨頭,要麼是一無所知被連坐進來的人。”
嬴政捏了捏眉心,輕輕嘆了口氣,道:“當時我太氣憤。砍早了些。”
趙傑不敢說話。
嬴政也沉默了一會兒,冷不丁道:“我剛剛的提議,是否有些過分?
趙傑:???
他一臉茫然地抬頭看著嬴政,遲疑了會才小心翼翼道:“陛下怎麼過分。”
“阿嬰看起來很不高興。”
嬴政的手指輕輕碰了一下,似是有些困惑地低聲,“我幼時最喜阿父帶來新學說的夫子,每每聽他們爭辯探討,只覺得渾身透徹,滿心歡喜。”
若是張嬰聽到嬴政這一番事業心卷王發言,只怕會五體投地之後怒吼:人和人之間不一樣啊!我不想卷行不行?!
此時,趙傑的心情也與張嬰同步,他表情隱隱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