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得也和信封上一樣的端正。
一看就知道是認認真真、一筆一劃寫下來的。
“以前的我,三心二意,做了很多不該做的事情,讓你難過了,對不起。”
“但我真的沒有喜歡沈知書。”
“你娶我,非你本願,我們本來就是不合適的。”
“我走了。”
“祝你以後能找到一個真心相愛的愛人。”
最下面還有一句被劃掉的字,一道連著一道,所幸劃痕不深,仔細辨認也能看得出來——“不要找我,不想見你,討厭你。”
大抵還是氣不過,才會寫了又想要抹去。
傅城捏著這封信,自虐一樣看了一遍又一遍。
男人黑沉的目光落在這上面的幾行字,反反覆覆,一遍遍自我折磨似的看完。
她留給他的信件,也是很短暫的。
一個字都不願意和他多說,明明是帶著委屈離開的,也不願意在信上說一句,甚至還在給他說對不起。
傅城看見對不起三個字,手抖的有點厲害。
這三個字,就像那把穿心的劍,平靜的貫穿他的心臟,讓他死的徹徹底底。
這天晚上。
葉靜也沒睡好,起夜的時候,繞到兒子的房間外,站在門口聽著裡面,好像沒有動靜,透過門縫,也看得見臥室裡的燈也關了。
但她覺得他今晚肯定睡不著。
果不其然。
第二天,天剛亮。
傅城就下了樓,他穿得倒是一絲不苟,但是葉靜將他眼睛裡熬出來的紅血絲看得清清楚楚。
一看就是整夜沒睡。
“媽,我等會兒帶小池去打針。”
葉靜不太放心,她還沒開口。
就聽見兒子說:“我回寧城一趟,辛苦您幫我多照顧幾天小池了。”
葉靜忍不住問:“你去寧城做什麼?我打電話給過你陸叔叔,人沒回寧城。”
傅城點頭:“我知道。”
他起身,面前的早餐一口都沒碰,他說:“早上我打電話給陸叔叔問過了。”
不過傅城面無表情的想,這也沒關係。
既然她是和宋裴遠一起走的,不管去了哪裡,宋裴遠都要回寧城上學,而且沒幾天,就要過年了。
宋裴遠肯定要回家。
他就在寧城等著,守株待兔。
哪怕宋裴遠不肯張口告訴他,她的下落。
他總會忍不住偷偷跑去見她。
傅城這點耐心還是有的。
葉靜看著兒子的神色,不敢再多說什麼,感覺他現在就站在懸崖的邊緣,再多說一句就把人給推了下去。
“我先走了,媽。”
葉靜重重嘆了嘆氣,也不知道能說什麼。
傅城抱著兒子,出門之前也記得把他包裹的嚴嚴實實,小孩兒生病了,精神就不太好,臉色看起來也很蒼白。
小池從小就有點體弱多病。
稍不注意就會生病。
已經走到門外,懷裡的小孩兒忽然悶悶的出聲:“爸爸,圍巾。”
傅城單臂撈著他,輕輕拍了拍他的腦袋,“已經給你圍上了。”
男孩抬起有點紅的臉,金光正好落在他通紅的鼻頭上,透著幾分可憐,他執拗道:“不要這個。”
傅城沉默。
男孩小聲地說:“要媽媽給我織的那個。很暖和,也好看。”
傅城看著他小聲說話的樣子,默了半晌,摸了摸他的臉,最終還是選擇了妥協,“好。”
圍巾還被整齊的放在床頭。
每天都伴隨著的小孩入睡。
他剛開始的那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