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嘀咕咕的,妻子生了氣,丈夫低聲下氣的在哄。
沒一會兒,就又如膠似漆的了。
傅城看著,竟然有些羨慕。
他寧願聲聲對他生氣,也不想她張口就是對他抱歉的話。
說來也怪他,總是惹得她掉眼淚。
同她置氣什麼呢?非要咄咄逼人的同她犟什麼呢?
傅城當時的怨恨、不甘、一點點感情的輸贏都要錙銖必較的固執,通通都沒有了。
他只想找到她,然後帶她回家。
傅城又想起來,每天早上睡醒,她都緊緊蜷在自己的懷裡,那種全然信任依賴他的感覺,時刻填滿了他的內心。
他醒的總是會早一些。
她熟睡時的模樣,其實很安靜乖巧。
她不知道,他每天起床之前,都會偷偷的親親她。
火車開得緩慢,越往南,天氣就越好。
偶爾經過城鎮,還能看見已經貼了新春聯的人家。
傅城想到她獨自在外,孤零零的、也沒個可以依靠的人,走的時候還帶著傷心和對他的怨恨,內心與肝膽欲裂的人也沒什麼分別。
連著呼吸都疼。
喉嚨是疼的,胸腔也是疼的。
而另一邊,宋聲聲已經在溪城順利的落腳。
臨近年關,便是零工也不好找。
她便打消了這個念頭,準備過完年再找臨時工的活兒。
宋裴遠在她這裡留了十幾天,給她租的小院子,裡裡外外打掃了一遍,鍋碗瓢盆、油鹽醬醋都給買齊了。
連蜂窩煤都去給她搬了幾十塊回來。
宋聲聲倒是沒怎麼動手,省了不少力氣,人也輕鬆。
只是馬上要過年了。
她沒打算讓宋裴遠留下來陪她過年。
宋裴遠又不只是她的弟弟,還是爹媽的兒子。
這天宋裴遠去外面搬了柴火回來,宋聲聲委婉的問他:“你回寧城的火車票買了嗎?”
宋裴遠朝她看過去,好像後腦勺都在哼哧哼哧出氣兒似的,有點生氣了的樣子。
宋聲聲不知道他為什麼像頭生氣了的牛,她說:“那我出錢給你買就是了。”
“再過三天就是年三十了,你回去可千萬別說我灰溜溜的跑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