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內，像是受驚的野獸，可能，最後得到的是她的恨。

“睡吧。”他微微低著頭，將臉埋在她頸間，液體沾溼著她的面板，愛不能言。

愛，這個字眼，第一次深刻的紮根在他的腦海裡。

以前是看不清，這一刻看清了，卻再也無顏面對這個字。

無話可說的顧至尊，只能閉著眼睛，將懷裡真實的人緊緊抱住。

傾情眼底迸射出冷雨：“我若是不睡呢，你是不是也要跟著我睜眼一整夜，你抱得緊我嗎？”她見他不答，便扯出一抹笑：“怎麼不敢說，你愛上了我，你不捨得放手，不捨得跟我恩怨兩清？所以要這麼做，哪怕什麼都得不到？”

從他滾出第一滴淚那一刻，她就已經足夠剔透。

此刻，她以最冷眼旁觀的心，笑看他愛不能言。

這，或許才是對他最大的懲罰。

顧至尊不言不語，剎那間心痛到麻木，體會著看清了，卻再也吐不出這三個字的滋味；體會著傾情明白了，卻再也不屑聽三個字的滋味，他緊閉著眼睛，壓抑著心底的仰天長嘯，咬緊牙關，嚥下那一句：給我一次機會！

☆、396。第396章　396　今後，你就當尊尊哥死了7

“你抱得我太緊了，我不能呼吸。”傾情見他無動於衷，嘆氣說：“我餓了，坐了那麼久的飛機，什麼都沒有吃。”

“你想吃什麼？”

“隨便，充飢而已，反正進入口裡的，也是食不知味。”

她每一句話，都是重殺傷級武器。

顧至尊機械的思考著她愛吃的東西，“魚頭豆腐湯，酸筍燜鴨，素炒西蘭花，雞蛋羹，荷塘小炒，小青菜，可以嗎？”

“可以。”

他拿出手機，給廚房撥打電話過去，點了這幾樣菜，要求半個小時內送到。

他抱著她在臥室裡吃，始終不肯給她哪怕一秒鐘的自由，傾情無所謂，他要抱就抱，他要喂她便張嘴，他要給她擦嘴她就把臉湊上去，不言，不語，哪怕呼吸都是清淺的。

“吃飽了嗎？”

“還要嗎？要吃飯後水果嗎？”

傾情立定成佛，不痛，不怒，將顧至尊隔絕與世界之外；他卻是肉體凡胎，沮喪，自責，一點辦法都沒有；明明被困的是她，卻是她笑看他陷入心的困獸之鬥。

一時安靜。

黑夜裡，一個男人抱著一個女人，抱得死，卻不敢亂動亂摸，她很快入睡，他卻久久不敢閉眼，怕自己一閉眼，她就會消失在懷抱裡。

…………

晨曦從窗外投射進來，彷彿是仁慈的上帝要在無盡的黑暗裡給他們帶來雨過天晴的光明，睜眼睛，身後是男人沉穩疲倦的呼吸聲，他的手臂依舊禁錮著她。

牢牢的。

閉著眼睛，能夠感受到他強勁有力的心跳。

用最輕的動作掰開他的手，人剛下床，男人猛的驚醒，睜開沒有睡足的眼睛，看見人影在面前晃動，他猛地跳下床，像驚弓之鳥，幾秒之後徹底清醒，站在浴室門口看她穿著他的襯衫，彎腰雙手掬水，潑到臉上梳洗。

他揉了兩下眼睛，深深呼吸了一口氣。

翻開櫃子給她找到新的牙刷，新的毛巾，安靜放在她的旁邊，然後自己也站在旁邊擠了牙膏刷牙。

他不知道23是怎麼辦到的，開啟房門那一刻23差點沒給跪了，但院子門口一個人都沒有，昨晚不知何事全散了。

“少主，先生讓人傳話過來，早飯已經準備好，喊您和傾情去用早膳。”

顧至尊剛要說去把早飯送到他的院子裡來，傾情已經邁開了腿，他扣著她的手腕剛要說話，她就笑著勾唇：“要不要找個籠子過來，把我關在這個院子裡，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