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過她吧。。
“她因為我們,已經夠…”常雲成低聲說道。
已經夠倒黴了…。
謝老夫人不再說話了,也看了眼那邊的謝氏。
“你先睡吧,我外邊坐會兒。”常雲成說道,說罷疾步走了出去。
謝老夫人看著他急匆匆而去的背影,重重的嘆口氣,躺下了。
因為這件事,住院的病人也幾乎走光了,住院的病人少了,所以值夜班的弟子也少了,沒有往日那樣燈下夜宵的事了,院子裡顯得安靜的寂寥。
常雲成慢慢的在一旁的臺階上坐下,從懷裡摸出一個東西,拿在手裡,藉著一角隨風搖曳的燈,可以看到是一個小葫蘆。
當初從清河王那裡要來的三個葫蘆,如今只剩兩個了,一個放起來,這個則貼身帶著。
雖然不知道有什麼意義,但他總是喜歡拿在手裡,似乎這樣心裡就能避免空蕩蕩的。
“哈,哈,我知道了…這樣。。換成氣囊…”
忽的從一間屋子裡傳來齊悅的說笑聲。
常雲成不由看去,見不遠處一間大屋子,亮著好些燈,窗欞上倒影幾個人影,或站或坐。
“…師父師父…還有管子。。也可以用豬腸子啊…”
“…關鍵是密封性問題…”
屋子裡斷斷續續的聲音傳出來,隨著夜風時大時小。
常雲成嘴邊浮現一絲笑,轉動著手裡的葫蘆,視線黏在那邊的窗欞上。
第二百六十九章可賀
定西侯府此時還未曾入眠。
“侯爺,你瘋了嗎?”周姨娘情緒失態,以從未有的態度衝定西候發脾氣,“你在幹什麼!賠償!認錯!你要毀了定西侯府嗎?”
“也沒多少錢,不算什麼。”定西候混不在意的說道,一面看周姨娘笑,“咱們家的家底你還不知道嗎?”
老侯夫婦大概也知道自己這個兒子指望不上,所以拼命的為他攢下了大筆家財,足夠他揮霍享福,縱然因為和離被那女人搬走了將近一半,但餘下的也是不輸於任何權貴之家。
這個周姨娘當然知道,因為這些在她看來都是自己的。
不過她現在要說的可不是這個。
“侯爺,咱們家的家底也不是用來被人敗壞的!你以為這是香會上施捨呢!”她氣道,“為了這一個逆子,憑什麼要全侯府為他陪葬!”|
“你說什麼話!”定西候皺眉說道,“什麼逆子!他是我兒子,我是他老子,他出了事,我不管,誰管?這世上他還能喊別人為父親嗎?”
說到這裡,定西候忍不住心中感慨,想到大街上常雲成衝自己跪下喊的那聲父親。
父親。。他子女多,這個稱呼聽的多的很,但從來沒有那麼一刻,這聲父親喊的他整個心都顫起來。
這種感覺,怎麼說呢,好像渾身上下有一萬隻螞蟻在爬…
酸澀麻癢,但又豪氣萬丈,似乎那一刻就是讓他去死,都眼睛不帶眨一下。
有什麼啊,怕什麼啊,人活一世草木一秋,不就是圖口氣嘛!
一瞬間他覺得自己如同展開雙翅的雄鷹,傲視天下,牢牢的護住身後的子孫晚輩。
這種感覺太爽了!
“侯爺!那也得看什麼事啊!你這樣縱容他成什麼樣子!”周姨娘氣道,用力推了定西候一把。
定西候從激動中被推醒,很是不高興。
“什麼縱容,他是我兒子,掙來兩次朝廷封賞的時候是我兒子,惹來麻煩的時候就不是我兒子了?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有用時捧著沒用時扔掉,就是一般人這樣做也是有失大義的,更何況他是我兒子,親兒子,我縱容他不稀罕,我不縱容他才是見鬼呢!”他沒聲好氣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