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等他們真正來到玉蟾山後，才知道自己以前的想法是多麼的天真。

玉蟾真人對他們這些記名弟子根本就沒有當回事。

別說親自教導修行了。

絕大部分的記名弟子從進入玉蟾山，到最後落寞離開，期間二十年，都沒有見過玉蟾真人一面。

甚至在玉蟾山中還有一則傳言。

說玉蟾山的記名弟子們，其實並不是玉蟾真人收徒，而是玉蟾山的某些玉蟾族長老，在打著玉蟾真人的名頭斂財。

就像是李長生前世某些武校培訓班，打著某寺名義，大肆招生一樣。

從入學開始到學藝結束，都沒有看到過一個光頭。

這就不是一般的坑了。

所以想要從玉蟾真人的記名弟子轉為親傳弟子，幾乎是不可能。

據說一萬年間，也就出現了一位。

剩餘的幾百萬，乃至是千萬的記名弟子都是陪跑。

這機率幾乎是約等於零。

同桌一名中年修士聽到陳英感慨，忍不住搖頭嘆道：“哎，親傳弟子的身份就不用想了，與其想那些有的沒的，還不如想想下山後怎麼留在金鰲島呢。”

見識到了金鰲島的繁華。

又有幾人願意離開？

金鰲島再不好，這空氣中瀰漫的先天靈氣可不是虛假。

島的靈氣濃度，較比人族九州世界又何止超出了千百倍。

更不要說，通天聖人每隔萬年，便會在金鰲島碧遊宮中講道，屆時整個金鰲島的修士都能聽到隆隆道音迴響，藉此突破瓶頸者不計其數。

如此福地洞天，修行聖地。

對他們這些出身小勢力的低階修士來說，無異於聖堂。

所以，不僅李長生不願意離開金鰲島。

玉蟾真人的其他記名弟子，乃是其他的散修等，同樣不願意金鰲島。

“留在金鰲島啊！”

陳英聞言，先前的躊躇滿志瞬間消失不見，整個人直接就垮了下來，苦笑道：“不成仙，哪有資格留在金鰲島。”

據金鰲，大不易！

尤其是對他們這些未成仙的修士來說，更是難之又難。

除非是成仙。

否則很難在金鰲島生存。

畢竟金鰲島並非什麼善地，通天教主有教無類，門下固然有得道真仙，卻也有很多妖魔和旁門左道修士。

甚至截教的教義，講究“逆天而行，在絕境中尋找遁去的一，擷取一線生機”。

這種教義顯然是更加偏向於魔道風格，很容易讓修士走極端。

十絕陣，化血刀，瘟癀陣，瘟疫鍾，瘟癀傘，六魂幡，落魂陣……

這麼多偏向魔道的陣法和法寶，有堂而皇之的出現在截教傳承中。

你說截教門人都是心善之輩，又怎麼可能？

說句不好聽的話。

在金鰲島，一個未成仙的修士，只要敢離開仙城保護，無需一時三刻，就有可能會被妖魔或者左道修士捉去。

不是化作妖魔的口糧。

就是被煉丹入藥，祭練法寶。

道德經有言：“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聖人不仁，以百姓為芻狗。”

在那些真正的大神通者眼中，無論是仙妖神魔，還是人獸鬼魅，其實都一樣，誰殺誰，誰吃誰，也一樣，並沒有任何區別。

所謂的人心善惡，不過是站在人族的角度，人族自己制定的罷了。

這樣的善惡理念，其實並不被聖人，乃至是洪荒世界的大神通者們認可。

所以，通天教主和截教的高層大神通者們，並不在意金鰲島的殺戮，也不在意善惡對錯，正魔與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