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簡妮特,我聽傑森說,你在船上認識了斯派克·烏爾那小子?”約翰吃完最後一口,抹了抹嘴,笑意滿臉地問道。
“誒?”傑森?!一個男僕竟然這麼多嘴?!艾亞愣了一下,心裡一陣彆扭,雖然不介意讓人知道,但這種揹著自己的方式多少讓艾亞有些不喜歡。不過,叔叔問起來,艾亞還是認真地點了點頭:“是的,烏爾他是個很不錯的朋友,真誠友善,而且很有才華。叔叔認識他嗎?我向他打聽過叔叔,他好象對叔叔很熟悉。”
約翰嘿嘿笑了起來,抿了口酒:“怎麼會不熟?我可是看著他長大的呢。別看那小子現在人模人樣,以前可不是什麼好東西,還搶過我的錢包呢!”
“啊?!”艾亞完全傻了,無論如何也不能把搶錢包這件事與烏爾的形象聯絡在一起。雖然約翰叔叔說得一派輕鬆,顯然事情早已成為過去,卻也足夠讓艾亞的臉呈現出一付呆相。
“是真的。”約翰叔叔揮了揮手,把僕人們都揮退之後,才收斂了笑意,道:“你說的沒錯,斯派克這孩子是個好孩子,堅強聰明而且經歷那麼多事之後依舊能保持住本身的真誠,實屬不易啊。”
艾亞越聽越是一頭霧水,迷茫地看著約翰叔叔。
約翰叔叔看了眼艾亞,被她的表情逗笑了,笑了一會兒才道:“好吧,我就給你講講這位斯派克·烏爾的故事。斯派克十三歲之前並不姓烏爾,那時,他跟他母親姓萊熱。斯派克·萊熱。”說著,看了眼艾亞:“是的,你猜的一點沒錯,簡妮特,斯派克是個私生子。他母親本來是葡萄園裡的原住民農戶家的女兒,結果未婚就生下了斯派克,被家裡趕出來了。他們母子倆就在這豐沙爾城討生活。這樣身份的母子倆想要生活能做什麼?簡妮特,你想也能夠想到她們當初的境況有多糟糕。所以,現在說起斯派克那小子當年偷我錢包的事我一點都不覺得他道德敗壞,希望你也不要因為他有這樣的過去而歧視他。”
想到烏爾那張羞澀的臉,艾亞搖了搖頭:“不會,叔叔,只要他之前的錯誤得到過清理,現在德行良好,我就沒有理由歧視他。”
聽到艾亞這麼說,約翰叔叔越發覺得這個侄女甚合心意,如果真是個衛道士,用“一日做賊,永遠是賊”的心態看人,就未免讓人倒胃口了。而自己這位侄女雖然行止有風範,卻知變通,對於死氣沉沉英國教育下出來的孩子,實則不易。想著,不由大為寬慰地點點頭。
“斯派克小時命運多舛,到了九歲的時候,他母親過世了。他一個人跟著商船在船上混吃混喝地過了四年,十三歲的時候才被他的親生父親找到,帶回了英國。”
——難怪……自己一直覺得他的英語太過標準,以至於標準得很過份,不象是普通英國人平常說話慣用的狀態。原來是後來才學的。不知道阿黛拉到時候會不會也和他一樣……
艾亞愣了一秒才猛地想起來自己又想得太遠了,不由臉上一紅:“那烏爾先生在豐沙爾城還有產業嗎?怎麼還會到這邊來?”按一般人的心態,由貧變富,由賤到貴之後都是不願回顧過往的,更何況還是那麼不堪的過往。他竟然還會回來,這讓艾亞有些吃驚。
約翰叔叔點點頭:“這正是他堅忍的地方。他對馬德拉熟悉,馬德拉的物產馬德拉的港口,無一不知,而且,他對海上運輸業也非常熟悉,他到了倫敦,雖然頂著烏爾家少爺的身份,但不說烏爾家那時已經敗落,就算烏爾家那時還昌盛,在倫敦那樣注重血統注重傳統的地方,從小受教育不夠的他也難以真正打入到上流社會的小圈子裡去。而兩者都沒有的情況下,據說他著實吃了不少暗虧,所以,他就回來了。用他父親借給他的錢,開了家航運公司,馬德拉是他的一個大基地,我們奧凡福莊園的酒就是他的一個大客戶。據說,現在烏爾家完全靠他的錢財在支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