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化盡的骷髏,骷髏的身上包裡著一襲黃色袈裟,頸項間環繞著一串顏色墨黑的念珠。
顯然,這是一名出家人。
骷髏的左面,紅色石壁下,斜倚著一名豔妝白髮的老太婆,雖然老太婆看來已是七十以上的人了,但卻滿臉擦著一層又濃又厚的脂粉。
奇怪的是這老太婆人雖死了,但是屍身並未腐爛,因為肌肉乾僵了,所以那滿臉的脂粉也隨著一塊塊的剝落,相貌愈發顯得猙獰。
向左看,距離紫色石壁大約兩步的地方,僕伏著一具剛死不久的屍體。
剛剛於梵所聽到的那聲慘號,想必一定就是他!
這個身形高大的老者,左手戴著一隻赤玉斑指,他像是中了毒液的澆潑,此時全身都已開始腐爛,惟有那隻戴著赤玉斑指的左手,卻依然完好無恙。
僅止徑丈方圓的斗室裡,居然就躺臥著三具死狀各異的屍體,雖然滿地堆著珠玉金沙,看來依然顯得詭奧神秘與一般迫人難耐的恐怖。
過度的驚愕,使得於梵木立門邊,像是做夢一般。
不過,夢總有醒的時候,終於,於梵由驚夢中覺醒了過來。
好奇之心,逐漸戰勝了恐懼之意,雖然他心中還有猶疑,但是兩腳卻已情不自禁地朝向那張石桌走去。
在這危機四伏的石室裡,他行動顯得異常的謹慎,幾乎每一舉步都要經過慎重的考慮。
金沙珠玉的碰擊聲中,伴和著一陣激烈的心跳,終於,他走近了那張石桌。
令他感到意外的,是預料中的危險絲毫沒有發生。
怎麼回事,難道……
他眉梢一揚,心意立決,抬手取起了那方玉匣。
就在玉匣到手的那一瞬間,摹地雙肩一晃,腳下連退三步。
可是,他竟白緊張了一場,室中靜悄悄的,依然沒有半點動靜。
現在,就剩啟開這隻玉匣了!
只要啟開這隻玉匣,就可取到天曉得遺留的劍法。
自己內力大增已經應驗了,可是他說可以獲得劍法的事也決不會假。
怪不得一切都這樣的平靜,原來所有的危機都已過去了!
他心中一喜,毫不遲疑地一抬掌,玉匣的蓋子應手而開。
就在啟開匣蓋的那一瞬間,突然,於梵的臉色猛地一變。
為什麼?因為匣中空空如也,別說劍法了,簡直連雞毛也找不到。
這簡直叫人難以想像,難道匣中另有機關。
翻過來,掉過去,他仔仔細細地察看過之後,終於失望了,玉匣的確是空的!
天曉得,天曉得,你這樣作弄人簡直可惡透頂了!
他氣得大叫一聲,用力一扔,玉匣摔在石桌上,頓時碰得粉碎。
玉匣雖然摔碎了,可是他仍然憤恨難消,抬腿一腳,又向那張石桌踢去。
他此時內力大增,這一腳要是踢實了,誰也想不到會有什麼樣的後果。
但是就在此時,突聞有人驚叫道:“年輕人,使不得!”
雖然於梵盛怒之下,並未聽清這人說的什麼,可是在此環境之中,居然傳來人聲,就已經夠他大吃一驚的了!
驚駭中真力一散,陡然後撤數步,身形一定,立即沉聲喝道:“什麼人?”
話音落處,只聞那座黃色石壁後有人答道:“年輕人,想不到僅止三日不見,你就聽不出我的聲音了!”
於梵心頭一動道:“你是……”
那人應聲介面道:“我是谷底亡魂!”
於梵大愕道:“谷底亡魂?我們……我們不是剛剛分手麼?”
谷底亡魂沒有進來,但那黃色石壁的後面,卻應時傳來他的笑聲道:“哈哈,剛剛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