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他的期待,自己跑到臺北去闖名堂;另一個雖然不像他大哥那樣動不動就頂撞自己,於是把期望都放在他身上,但幾個月前他卻拎著行李,快樂地離巢而去。
害他不得清閒,得繼續操勞這把老骨頭。
蹺著二郎腿,坐在客廳,夏彪瞄了瞄一旁的時鐘,等著早已經約好前來拜訪的客人,也差不多該來了。
這時,底下的人走近他,低聲地報告說:「大A,人客已經到門口了。」
「厚,卡緊請人入內呀!」
一名與夏彪短小精悍的體格恰成反比,年紀卻與他相當,同樣是五十到六十歲間、骨瘦如柴的蒼髮男人,領著一名年輕男子,一前一後地走進客廳裡。
夏彪掛上大大的笑臉,伸手相迎。
「阿龍!辛苦辛苦,這幾個月的苦窯生活,吃下少苦頭厚?」
「彪兄,這一陣子勞煩你很多代志。對你,我不知怎樣跟你說多謝才對。我真是……」先是一個深深的鞠躬,「文龍堂」的大哥蔡水龍哽咽地說。
「厚,講這作啥?你嘛卡拜託A!咱兩人的交情,沒有五十年也有三十載,我不幫你要幫誰?同款代志換作是發生在我頭殼上,你同款會為我出頭,對不?你對我說多謝,反倒是把我當作外人看,講得太過生分了!」
「彪兄……」
「人能平平安安地返來,比啥米攏重要!來,今日我做主人,你一定要讓我好好款待一頓,栽某?」
兩人寒暄了一會兒後,夏彪招呼著蔡水龍坐下來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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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今天來除了想要謝謝彪兄這陣子的幫忙外,還有另一件事要向你報告。阿禛這個孩子,你也有面識才對吧?」
「嗯?這不是管禛嘛!當初叫他來找我的,不就是你嗎?阿龍。我怎會不認識他哩?看你是老糊塗嘍!」
夏彪笑著,轉頭問年輕人道:「今日你是陪阿龍來看我的啊?聽講你在臺北幹得有聲有色的,讓我家那個很傷腦筋呢!」
生就一副精明、老謀深算臉孔的陰森三白眼男子斂斂眉,畢恭畢敬地低頭向夏彪請安道:「是夏老您太誇獎了。」
「少年仔懂謙虛是好事。」點頭,夏彪很滿意地再看向好友。「對了,你陣前講的報告是什麼報告?」
蔡水龍匯入主題。「不瞞你說,我這趟進去窯裡,已經發覺到自己有再有那款氣力,跟穿制服仔的鬥下去了。本來已經盤算好,等我一出來就金盆洗手,反正組已經散散去了。誰知,管禛這猴死囡仔卻多事,幫我把『文龍堂』再重組起來。唉……」
夏彪瞟了一眼低頭不語的管禛。對大哥的忠誠被視為「多管閒事」,一定很難過吧?瞧他,沮喪得怪可憐的。
「阿龍,你不可講這樣,這個小子也是一心為著你。這年頭,會這樣尊敬我們這些老大人的後生(晚輩)已經沒幾個,你愛知自己是多有福氣。」
「這兩件代志不能兜作一件去講。」蔡水龍搖了搖頭。
「不過,既然他們這些小的已經把『文龍堂』重新組織起來,我也不能喊收就收……不對,應該是說,我已經沒這款資格,叫他們將堂口收起來。」
「是啊,你就放棄金盆洗手的傻念頭,重新站出來,把『文龍堂』再弄起來就大家歡喜呀!」
「不對,彪兄。我的意思是,我要正式退隱江湖,把『文龍堂』交到下一代的手頭。現在阿禛對外攏說他是代理的堂主,這樣行不通。我想要找一天好日子,替他辦一個儀式,親手把『代理』兩字拿走,叫他做第二代的堂主。」
夏彪聞言,閉上嘴思考著。
倏地,原本站在蔡水龍身後的管禛立刻走到他們面前,撲通地跪下說:「夏老,請你苦勸堂主,目前『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