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的時候,還是希望我更好的活下去。”我低聲的重複小謝的話。
抬眼看落英繽紛。
我知道。弘時,從前送給我的沙漏,大概就是這個意思。只是,我現在還是做不到忘記傷痛,還是要等待時間的作用,也許我真的有一天,可以像小謝這樣,安靜的重複這個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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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正在落雨,春天的雨是我喜歡的。我正握著弘時送給我的花籽,準備種下去,輕寒忽然走過來,說有事情告訴我。
輕寒坐在我身邊的小矮凳上,雙手放在我的腿上,將頭枕在上面。
這個姿勢,讓我忽然感覺回到了很久以前——輕寒還稚氣未脫的十五六歲時候最喜歡這樣粘著我。
後來年紀漸大,她這些親密的動作也少了許多。而自從對我表明過心意之後,親暱的動作就幾乎完全消失了。
這些年,瑣碎的事情都是輕寒為我打理。進宮之後,輕寒過得比我更加小心謹慎,方方面面處理得滴水不漏。
“小姐。”輕寒把頭埋下去,低聲喚道。聲音柔和,帶些許撒嬌的意味,好象當年那個天真爛漫的孩子。
她一直叫我小姐,我出嫁之後她也叫了我很長一段時間小姐。後來才慢慢改口叫主子,格格,福晉,娘娘。
我情不自禁的伸手摸著她的頭,說:“輕寒,怎麼了?”
輕寒輕聲笑:“小姐對我最好了。”
我有些羞赧,無意中的給予,沒想到會有這樣的回報。不論她怎麼變,永遠都是覺得我最好。
“可是,小姐,會不會因為我做了錯事不理我呢?”輕寒小聲問。
我微笑起來:“不會。輕寒今天,怎麼好象一個小孩子一樣?不是說有事情要對我說麼?”
輕寒低聲應了一聲。
“小姐,你喜歡我麼?”她問。
問得這樣突然。讓我措手不及,卻還是微笑著說:“喜歡。只是……”
“只是一般的喜歡,對不對?就像姐姐喜歡妹妹一樣的喜歡,”她幽幽的接過我的話,“可是,我只要這樣就會滿足了。”
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
“小姐,你放心。三阿哥走的時候很安詳。”她說。
我幾乎不相信她在說什麼。
她微微抬起頭,臉色愈發蒼白:“小姐,聽我說。是真的。我和你一起去過的第二天,你讓我送人參湯過去。我並沒有喂三阿哥參湯。”
“為什麼?”我的心冷了下去。
輕寒又將頭埋了下去:“我給三阿哥喝的是絞股蘭煎薄荷。”
絞股蘭和薄荷都是性寒的。給已經虛弱到那樣的弘時喝這個,無疑是催命。
“為什麼?”我甚至沒有力氣推開還伏在我身上的輕寒。
“不會原諒我的……對嗎?”輕寒的聲音微微沙啞。
然後整個人慢慢癱軟在我的腳邊。
有血從嘴裡面溢位來。
輕寒是服毒死的。我對外說她是患了急症。
“不要原諒我,小姐。”這是我跪在她的身邊,聽到她對我說的最後一句話。
輕寒。為什麼要那麼做?
“你說,一個人經歷太多之後,是應該更加敏感還是會變得麻木?”我低聲問自己,也是最後一次對輕寒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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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午的時候,我代皇后去西山上香祈福。皇家寺院本來就遊人稀少,再加上皇妃出行,路上除了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