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鬼
大殿內悄然無聲,只有清脆的耳光在迴響著,那些明朝叛將見到堂堂固山額真石國柱被豪格訓狗一樣扇著耳光,心下不由悲涼,卻無人敢出一聲。
眾人心裡有數,豪格接手鑲藍旗三百多個牛錄,當初在旅順城下就折損了四個,這次在連雲島上損失了半個牛錄,在長生島上又損失了一個半的牛錄,前前後後都有六七個牛錄的兵力了,怎麼不讓豪格發怒?只是殿內雖然不成體統,但皇太極不開口,代善、嶽託等人不吭聲,其他人只能繼續沉默著。
只有多爾袞心裡冷笑,豪格什麼時候關心過舒慕達這些原莽古爾泰心腹的死活了?要不舒慕達等也不會被髮配到去守島了,現在皇太極父子演戲,無非是給自己看罷了,想到這裡,多爾袞有些憂心的望了一眼多鐸和阿濟格,兩個兄弟反應各不相同,多鐸面有怒色,顯然明白了皇太極的心思,阿濟格則是一臉的嘲笑,似乎在看豪格的笑話一般。
“覆蓋均是兩白旗的轄地,阿濟格莫非還不明白豪格在打的是誰的耳光?”多爾袞心裡嘆了口氣,繼續垂下頭去。
“你蓋州一萬兵馬,卻眼睜睜的看著連雲島上守軍被圍,覆沒,你這個狗奴才,明軍才多少人船?你就是弄塊木板,用手劃也劃到島上了!”
豪格餘怒未消,指著石國柱的鼻子大罵道:“十條船!明軍才用了十條船,你就嚇破膽子了,不但不救島上的勇士,反而大閉城門四處求救!你說,要你有何用?”
石國柱以頭觸地。卻對著皇太極連連磕頭道:“主子,不是奴才不救,奴才也派了船接應,只是明軍戰船上安裝了一種小炮,也不與我接舷戰。欺進到兩百步內一個炮子打來,甲板上準備接戰的兵丁死傷一片,他們又有火銃,百步內能破甲,甲板上兵丁不敢冒頭,明軍便縱火燒船。奴才派了十艘戰船,都被一一擊沉了……”
豪格還待再罵,皇太極卻輕咳一聲打斷了,那種鐵殼彈他親自看過,知道石國柱說得沒錯,豪格再說下去就要失語了。想到這裡,皇太極淡淡的對石國柱說道:“起來罷,連雲島也怨不得你,你也算是打老了戰的,連敵軍虛實都還沒查探清楚便緊閉城門,四下求救,實在是貽笑大方。這樣吧,你不用再回蓋州了,讓孔有德去蓋州訓練一批熟知水戰的旗丁出來。”
石國柱心中悽苦,卻不敢開口,連連稱謝。
皇太極環視一下大殿內那些容貌憔悴,頭髮拉喳的敗兵和包衣,有些厭惡的揮揮手:“你們只顧著自己跑回來,連主子都不要了,留你們何用?都拖下去,斬!”
一隊彪形大漢走上來。把那些嚎哭哀求的人拎了出去,過了一會兒,大殿內總算又恢復了平靜。
皇太極突然轉向多爾袞問道:“老十四,金州鐵摩達可曾向你求援?”
多爾袞心裡一沉,知道皇太極準備借題發揮。他太瞭解皇太極,無論勝敗,他總是要撈些好處才會罷手,多爾袞想了想答道:“回陛下,當時鐵摩達並無向復州求援,當時只是說他準備圍殲廣鹿島登陸的兩千餘明軍,但金州哨騎人手不足,請我派些輕甲騎兵支援罷了”
“那你派了沒有呢?”皇太極步步緊逼“回陛下,當時長生島大股明軍登陸,又有明軍哨騎四下騷擾,復州自顧不暇,哪有餘力支援金州?”多爾袞不亢不卑的答道“區區一支明軍哨騎便讓你自顧不暇了?”
皇太極冷笑數聲,嘲諷道“墨爾根戴青?”
多爾袞見代善仍是低著頭轉動著扳指,一副低頭沉思的樣子,知道他不會開口,如今之計唯有忍讓為上,便緩緩道:“陛下,這股明軍頗有些與眾不同,雖然人數不多,但個個能征善戰,視死如歸……”
豪格打斷了多爾袞的話,笑到:“明軍何曾有如此強軍了?”
多爾袞見豪格跳了出來,冷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