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文林說完轉頭和小弟們對視了幾眼,又是一陣猥瑣的笑。
氣氛壓抑而噁心。
「那個,小丁啊。」何餘推了推眼鏡,工地包工頭指使工人似的點了點他的方向。
幾個字像一根針,倏然刺破周遭的壓抑,平添了幾分冷幽默。
「你,叫我什麼?」丁文林一臉不可描述,擰眉看向他。
這個oga看起來不僅醜還弱,上次往那一站要不是被褚弈摟著他都注意不到,這麼個弱雞居然讓他下意識汗毛炸起了一秒。
「操!」丁文林罵了一句,「你他媽跟誰說話呢!」
「你這個臉色,你是不是——」何餘老中醫似的皺著眉,認真打量了幾圈,嚴謹地說:「你是不是腎虛啊?」
丁文林剛要罵,被何餘搶了過去。
「這位同學你多大個臉,」何餘輕蔑地掃了他一眼,一身衣服也掩不住骨子裡的囂張不屑,褚弈教導下毒舌能力飛速提高,「這個吊樣就不要跟我家褚弈比了好嗎?你撒泡尿照照你也配?什麼東西。」
袁裡面無表情地拍手贊同。
丁文林氣笑了,直接用一個自以為酷炫狂拽實則傻逼透頂的造型甩掉書包,大步走過來出手就是一拳。
一米八五的alpha,竹竿兒成精了也是alpha,這一拳的氣勢、速度、力度都無可挑剔,避無可避。
何餘也沒想避,直接迎了上去,右手猛地攥住他揮過來的拳頭。
丁文林壓根沒在意,試圖使勁拽住何餘,結果用力之下居然沒拽動,反而被何餘拽了一個踉蹌。
oga比他想像中力氣大太多,他感覺他骨頭彷彿要被捏碎了。
何餘就在這等著呢,嘴角缺德一笑,猛地抬腿膝蓋狠狠頂到他下面。
丁文林一聲慘叫,袁裡清楚地看見對面一群alphabeta集體臉色一白捂住襠。
何餘另一隻手掄圓了一拳砸在他臉上,「嘭」的一聲,丁文林剛伸手擋住半邊臉,何餘反手一圈砸在他肚子上,丁文林又哀嚎著去捂肚子,鼻子捱了一拳,然後是臉、下巴、肚子……
何餘像拎著個巨型雞崽子的屠夫,用絕對的強勢殘忍鎮壓可以忽略不計的抵抗。
動作又狠又準,果決得讓alpha產生了一種「我在和強大的同類戰鬥」的錯覺。
屠夫玩夠了,鬆開手,猛地抬起腿一腳踹飛奄奄一息的雞崽子。
丁文林「嘭」的一聲倒在地上,吐出一口帶著斷牙的血,眼神渙散表情痛苦驚恐,整個人被打成塊破布。
何餘輕輕摘掉右手的指虎在手裡扔著玩兒,上前兩步,一腳踩在他臉上,攆了攆,丁文林一聲慘叫大過一聲。
「傻孩子,還是太年輕,」何餘用過來人的語氣嘆了口氣,腳下不停,抬頭掃了眼對面,笑了,「你問問,這道兒上混的誰見了我不得喊聲餘哥。現在的年輕人作死都得作得這麼別致了嗎?」
丁文林大口喘氣。
「呵,傻逼,」袁裡雙手抱胸冷漠地看著他,「你說說你惹誰不好,你招他幹嘛。」
丁文林憋足了勁兒也沒從何餘看似無力的腿下爬出來,張牙舞爪地掙扎,被砸了一拳的嘴口齒不清。
「都塌馬傷啊!」(都他媽上啊!)
小弟們猛然驚醒,飛快地包圍了過來。
何餘順勢一腳給他踢了過去,帶著袁裡站在原地沒動。
多混的學生他也是學生,和他平時接觸的玩兒命的那群人不一樣,學生下手永遠帶著猶豫,怕打死了,怕打狠了,怕這個怕那個。
但打架就得有打架的樣,你猶豫了,對面可不會猶豫,你怕死,對面可不怕把你打死。
這是他從小就領悟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