脆弱敏感的後頸忽然覆上一隻有力的手,何餘猛地一哆嗦。
褚弈緩緩收緊手指,不緩不慢地俯身說:「宰了你和宰只小雞崽子有什麼區別,嗯?」
何小雞崽子餘反手拉住他的手,打蛇隨棍上:「宰了我你上哪找這麼好的合作夥伴去,咱倆這逆天契合度啊哥,我還這麼優秀,這麼懂事,這麼勇猛,你想,你細想,這是多神奇的緣分,你得珍惜這段緣啊。」
「不是很想珍惜。」褚弈鬆開手,拇指在他耳後微微摩擦,看著他眼睛,「但你要是敢在我看不見的地方背著我幹了什麼,我絕對會失控,你自己看著辦吧。」
說完轉身就走。
何餘:「……」
這是威脅吧,超s級alpha說他會失控,這跟人體炸彈站在市中心說他要引爆有什麼區別!
明明就是在乎,還在這威脅他,何餘嘆了口氣,眼角眉梢卻全是得意,瞧他哥這個脾氣,多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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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在床上相對而坐,氣氛嚴肅正經。
「哥,要是……」
「閉嘴。」
「可是我特別想問你今天為什麼直接把我帶到這裡來。」何餘蹬鼻子上臉地一口氣說完,觀察褚弈的表情。
「我想直接利用你激怒她,然後找機會反擊。」褚弈語氣自然,好像在說「我就是惡作劇一下」。
何餘卻沒在意,聳聳肩笑了笑:「那你還告訴我幹什麼。」
褚弈懶懶地掃了他一眼:「日行一善。」
「……行吧,」何餘不在意地往後靠了靠,兩手撐在床上,吊兒郎當地樂,全然的大逆不道,「哥,我是看出來了,你就是嘴硬心軟。」
褚弈這點讓不熟悉他的人會很有距離感,本來就長著一張帥的不似凡人的臉,家世還好,再加上一張要你命的嘴,能和他和平相處交朋友的人基本排除了個乾淨。
但要是有人足夠幸運,扛過了狂風暴雨,存活下來,比如他,就會發現這個人完全不是看上去那樣的。
確實冷酷,確實不近人情,確實毒舌,但也確實彆扭,確實嘴硬心軟,確實體貼有分寸。
確實可愛。
在外是冷臉大魔王,回家關上門就會趴到你懷裡惡聲惡氣地叫你順毛,順不好了還會冷嘲熱諷兩句。
但這不正是養貓的快樂嗎。
老虎再大他也是貓啊!
何餘滿足地眯了眯眼睛,他已經榮幸從被褚弈飼養的豬進化成了——豬豬飼養員——專門飼養褚弈這隻大老虎。
「最近長進了不少,」褚弈嘴角要笑不笑的,「晚上敢隨便摸我不說,還敢頂嘴了。」
何餘:「!!!」
臥——槽——
褚弈晚上沒睡著,他壓根不是在他騎在身上的時候醒的,他早就醒了,他知道,他都知道!!!
餘哥支稜了一分鐘就萎了,轉身,拽住枕頭,趴到床上,枕頭蓋臉,一動不動。
社會性死亡。
這就是你以為你在養貓,到最後發現是貓在逗你玩兒的痛苦。
褚弈戳了戳鴕鳥餘的胳膊,鴕鳥拱了拱,半晌,顫抖地說:「我要是說我——」
「不信,」褚弈乾淨利落,指尖描摹著他紅紅的耳垂,聲音低了低,「起來開會。」
「不是吧阿sir,」何餘耳根通紅地抬起腦袋,一臉痛苦和害臊,「一分鐘都不讓我緩緩嗎。」
「好|色是絕症,治不好,」褚弈嗤了一聲,「緩個瘠薄。」
「……您說的是,」何餘收拾收拾心情,堅強地坐起來,抬了抬手,一身正氣,「您請講。」
「過幾天她會回來參加一個晚宴,屆時桐鹽市全部的商政名流都會